“说不定那位乔娘子喜欢你呢,我回来也没有用呢。”周皎见周瑜无意再谈,换了个话题道:“伯符哥哥命我任舒县长一职,便是为了屯粮,好进一步谋划荆州。如今土豆也要向民间发展,便拿舒城来试手,大规模推行起来,有阿骘在,我也会轻松些。”
周瑜微微颔首,道:“仲谋先前已经尝试过,你若推行起来必然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也好削弱陆氏在庐江的势力。”
周皎撑着下巴,道:“大族扣押农户为仆,借机积粮是常有之事,土豆一旦推行,无论是百姓还是军粮,皆无后顾之忧,这些世家大族恐怕要跳脚了。
“强龙难压地蛇,如此便要托你一件事了。”
周皎疑惑地看着自家阿兄,出声问道:“什么事?”
“给陆伯言寄书一封,让他来通融通融,我们大可对陆氏通融一些。”周瑜抿了一口茶汤:“虽说陆氏族长之位理应由陆绩担任,不过陆绩尚且年幼,是陆伯言为他支撑i庭,陆伯言承了伯符的人情,你与他又相熟,有你寄书再为合适不过。’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周皎神色有几分担忧之意,道:“伯言与我年岁相当,家中也不算兴盛,他来支撑门庭,陆氏的那些人会听吗?”
周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这你倒不必担心,他与顾雍的小女儿订亲了,四姓同气连枝,陆康如今已经不在,无人撑得起台子,陆氏也难免要仰仗其他三姓。”
“这样啊……那我明日便休书一封去往会稽。”周皎认真地点点头。
周瑜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道:“如今看你这样正经,我反而有些不习惯了。”说罢还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周皎哼了一声,道:“阿兄以前嫌我不正经,现在我正经了,阿兄还要调侃我,当真过分。
“好,是我过分。你奔波了许久,想必早就累了,你的院落我之前便让人打扫干净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周皎应了一声。
细算时间,她离开庐江也有七八年了,不是在北方就是在荆州,没有一天安稳的,如今重回庐江才发觉还是自家的床榻睡着舒服,周皎一睡就是日上三竿。
练师心疼她奔波多日,没有唤她起床,只是让厨下给她热了饭,周皎醒来刚好吃。
等到用过午膳,周皎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赶紧开始做正事,首先便是写信给陆议,她简要将事情说了一遍,又强调了一下这是利民的好事,对于陆氏也是有益无害,这才算是满意,让人将信送了出去。
至于与乔氏姑娘的见面,周皎决定还是推后再议,如今她还有正事要忙,没什么理由也没空闲办宴席,等忙过这段时日了再解决也来得及。
等到安顿好这边的事宜,将耕地都视察了一遍已经到了秋日,周皎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准备给孙策的用人之策,顺便解决自家阿兄头大的事情。
好在乔公在那之后并没有来,也让周瑜松了一口气,不过为了彻底解决这件事情,周皎决定还是找个借口办一场什么宴席,赶紧让自家哥哥放心。
“赏桂宴?”
周皎挠挠头,道:“不然秋天还能怎么办?赏菊?”
练师抿唇一笑,道:“自然是按照小娘子心意来做。”
“那就这样吧。记得要请皖城的两位乔姑娘,若是有什么不方便,就安顿她们在我这北苑暂住。”
周皎一槌定音。
其实她也很好奇传说中的江南二乔到底长什么样子,甄姬是见不到了,看看二乔也行啊。
练师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如今粮草齐备,孙策已经传消息过来,不日便集合军士向西扩张,之后便要兵分两路,周瑜率军走北路攻打夏口,孙策自柴桑发兵攻打陆口,两侧夹击,荆州如今只剩蔡瑁一人,其他人不成气候,独木难支,必然溃败,夺取江夏郡不是难事。
至于北方的袁术,有人给他卜了一卦,说他有做皇帝的命,他早有此意,索性借机称帝,大肆封赏自己的臣下,更是修起了祭天的祭坛,奢侈荒淫、挥霍无度。扬州原是富饶之地,被他这样折腾,百姓叫苦连天,更有人吃人的情况,凄惨无比。
“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不是一句空话,多方势力早就对他布下了天罗地网,孙策如今也只是碍于要对荆州开战,无暇顾及,加上袁术也曾是他的上司,总要留几分情面,因此懒得搭理他。
而一旦打起仗来,必然人心浮动,何况庐江还有不少刘勋故交,周皎对于孙策与周瑜:极有信心,在后方自然要稳定人心,这赏桂宴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赏桂宴热火朝天地办了起来,周氏在庐江毕竟是大族,自然有人承情前来,二乔也在行列之中。
宴席之上比各家小姐聊得倒是开心,周皎听着他们闲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偶尔跟着谈笑几句,眼神却是时不时偷偷扫向她,虽然动作格外隐晦,周皎还是能察觉到。
练师在她耳畔小声道:“右手边次席的便是乔家的两位小姐了。’
周皎看向二乔所在的地方,只见那姐妹二人只在一起窃窃私语,与周围的姑娘们并不多交谈。她隔的有些远,看不大清样貌,却也能察觉到二乔气质出众。
果然白皮显眼。
周皎起身离席,眼角余光果然扫到那姐妹二二人中的一一个也起身离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