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显有意取笑道。
“那我也是小孩子中的大人。”
周皎哼了一声,道:“我也要骑马。”
“上次打猎骑着不过稍微利落了一点,还不是有我护着你。
这次还敢?”
周皎挺直腰板,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学的很快的,上次你教我的马术我已经会了,就算不能像你一般熟练,可在大街上骑着还是不会出问题的。”
周皎说的倒是不错,她的学习能力确实要远高于常人,如今她的身体也比与他初见时好很多,自然是比同龄人强了不知道多少。
“准是准了,不过不需惹事,知道了吗?”蔡显叮嘱道。
“知道啦知道啦,蔡少将军不觉得自己像个啰嗦鬼吗?”周皎哼了一声。
蔡显作势要捏她的脸,周皎立刻躲到了一边。
刘琮是刘表的次子,虽然也并非刘夫人所生,但他待人接物处处周到,与他交谈更是如沐春风,加上他又娶了蔡氏女,刘夫人更加喜欢他,时常替他向刘表美言,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去拜访庞德公,刘琮想必也是为了招揽名士,好提高自己在刘表心中的地位。
毕竟庞德公是名士,只凭他的声望,不知道能吸引多少人,荆州更是有不少有识之士与他相交,恰巧这些人又大多和刘表不对付,要是能收服这些人,必然可以受到刘表重视,想必刘琮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大过年的只带了几个人便跑到荒郊野岭拜访庞德公。
“谢娘不愧是夫人的外甥女,果真精明干练,丝毫不逊色于男儿。”
蔡显这个时候倒是没什么桀骜之气,只是称是,一副忠将的样子,周皎也只是干笑着道谢。
虽说刘琮看上去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但毕竟是刘表的儿子,还一心一意想把刘琦拉下马,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庞德公虽然有名望,但年纪不小,又没有入仕荆州的意思,便隐居于岘山南,骑着马也要走快两个时辰。
庞德公的住处也只是普通草庐,院外还辟了几块菜地,倒是很有生活气息,一行人还未走进院内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时不时还伴有少年清亮的歌声。
周皎跟在蔡显身后,好奇地探出头,只见庞德公在院内摆了一张案几,案上放着笔墨砚台,还有许多木牌,正是新年要用的桃符,少年们写一句、唱一首,大多是乡音,倒是很热闹。
一时间倒是让周皎想起了自家阿兄,往年都是他亲自写桃符挂在门前,不知道他们在家乡如今怎么样了。
不过这个氛围在刘琮进来之后就变了,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又向刘琮见礼,气氛很是尴尬。
周皎忍不住在心底偷笑,刘琮精心准备了这么一番求贤若渴的戏码,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扰了人家合家团聚、热闹非凡的气氛了。
刘琮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颇有些尴尬,却还是带着笑被迎了进去。
周皎对于这种目的性非常明确的会谈早就见怪不怪了,自觉无趣,趁着蔡显不注意就偷偷溜到案几前面翻看刚才那群少年写的桃符。
“咦?你是何人?怎么做贼一样偷看别人家的东西?”
周皎转过身看向对方,道:“我只不过欣赏一下,欣赏诸位郎君的才华罢了。”
对方有些惊讶,道:“怎么是个女子?”
周皎:“……”就因为我扎了马尾,我就是个男的吗?你让女装大佬们怎么办?
周皎正想说什么,已经有人出声道:“谢娘?”
周皎探头一看,眉开眼笑道:“亮亮,你也在这里!”说罢,她向诸葛亮身后一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喏,我和他是朋友,我跟着表兄来的,才没有偷偷摸摸的呢。”
诸葛亮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还是道:“士元不必多虑,谢娘她要偷也不会偷桃符的。”
周皎:“……”小老弟你怎么回事?
“谢娘?”名为士元的少年恍然大悟道:“原来她就是那位谢娘啊,之前倒是听你说起过。”
周皎眨巴眨巴眼,用胳膊肘碰了碰诸葛亮,不怀好意地说道:“亮亮,你还向别人提起过我啊。”
诸葛亮面有窘色,白皙的脸微红,道:“略微提起一两句……”他看向周皎,只见她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似乎丝毫不觉得羞怯,一时间有些气闷。
周皎都不害羞,他反倒觉得不好意思,实在是……
其余几个少年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笑着打趣道:“原来这就是那位一鸣惊人的谢娘啊,我可是听不少人说过了,原来诸葛这般少年老成的人竟和谢娘是相熟。”
他看起来比其他人年长些,估摸着与周瑜年龄相近。
周皎眨巴眨巴眼,推了推诸葛亮,小声道:“他这是在夸我吗?”
少年被她的话逗笑,道:“我自然是在夸谢娘了,我们可是都听说了,谢娘意在‘英雄’,巾帼不让须眉,一剑破风而去,连黄祖将军也被杀了威风。”
他看向诸葛亮,挤眉弄眼地说道:“诸葛一向深居简出的,满大街估计也只有他不清楚了。”
周皎:“……哈哈。”
让我死了算了……这是谁写的中二小本子?还在街头巷尾流传,这不是给我拉仇恨吗……
诸葛亮无奈地摇摇头,算是替周皎解围,道:“崔兄就不要打趣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