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光司对天元的误解有一万米深。他想到天元这个名字就有点不高兴,于是本来乖乖躲在恋人怀里睡觉的他就没办法这样安然小憩了。
嗯,总觉得好像很讨厌的样子。
天城光司在这段时间的经历中,只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恋人之间要坦诚相处,有话藏在心里的话,问题只会越来越大。
所以在想起来这件事情时,天城光司就果断选择了告状。
杰他好像是特级咒术师来着,虽然不知道特级咒术师究竟有多厉害,但那既然是杰,那毋庸置疑,那必定是咒术界中最为厉害的等级了。
天城光司说:“杰,有人觊觎我的身-体。”
夏油杰想到了电车上的那个痴汉,以及这些年里他私下里处理掉的无数**,揍过的一堆小混混,尽管对于这件事毫不意外,但他仍旧很担心。
夏油杰问他:“是什么人?”
天城光司茫然地回忆了一下,他其实已经完全记不得细节了,但是那种震撼的感觉还在心里。于是他说:“好像是个……年龄很大的老人家来着,因为一直没有结婚,所以想要找年轻漂亮的伴侣。如果不是我的话,就会是一个叫星什么什么的女孩子。”
他一段话说成这样,就算是告诉他这件事的禅院甚尔站在这里,大概都理解不了天城光司在说的是天元和星浆体的同化仪式。
所以夏油杰当然也完全没有办法推断出这段话的真实含义。
天城光司完全不记得细节了,他继续补充:“这个老人家好像在你们咒术界地位很高来着。”
地位很高,没有结婚,咒术师。
很好,破案了。
是咒术界的那群橘子皮。世袭的高层地位带来的是极端的腐朽,因为咒术师的高层是世袭的,所以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他们才会对伴侣这样在意。
那是为了巩固地位,也是为了彰显权力。
烂透了。
夏油杰飞快帮天城光司补全了设定,他不放心地又求证了一句:“的确咒术师吗?”
天城光司用力点点:“名字我不记得啦!不过不重要,我的心一直都只属于杰哦。”
夏油杰无奈地亲了亲他,总算是从后怕的情绪之中,找回了一星半点的安全感:“你也稍微有点危机意识吧,遇到这些事情,第一时间就要跟我说,明白了吗?”
完全明白啦。
其实天城光司还挺自信,依靠他自己的力量,也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揍趴下。但是既然杰都已经这样说了,那他只要继续当对方的那个需要保护、又粘人又喜欢撒娇的伴侣就好啦。
天城光司软软道:“我是你的宝物,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哦。”
满足对方必要的保护欲,这也是恋爱的一环嘛。
天城光司在心中对自己说,光司,你果然是那个温柔、体贴又可爱的伴侣。
自我厌弃也好,内心的焦躁也好,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抚平了。
天城光司想,因为杰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所以被杰所爱着的他,也是世界上最棒的那个恋人。
他变得很喜欢自己了,也更加喜欢这个世界。
夏油杰显然是对高层的腐朽有所耳闻,他稍微有点不高兴,尽管恋人就在他的怀里对他撒娇,可是知道了这种事情,他的语气里还是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些怒火。
“迟早宰了他们。”
天城光司一点也不喜欢看到恋人充满愤怒和仇恨的样子,但是杰是因为他才会有这样反应的,所以天城光司想了想,选择了一种相当委婉的方式来劝诫自己的伴侣。
光司说:“你好凶哦。”
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沉浸在怒火中的夏油杰就这样冷静了下来,理智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夏油杰手足无措道:“你害怕了吗?”
天城光司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要是杰真的杀了那些高层的话,我们一定会被通缉的。到时候就要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啦,不过那也没有关系,说不定反而会因此获得环游世界的机会。”
夏油杰头痛地看着自己的恋人,光司这反应好像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太像是害怕,反而很期待的样子。
天城光司越说越高兴:“到时候我们说不定可以盖着同一张报纸取暖,如果是流浪的话,也许会因为没有钱而饿死……能和杰死在一起,真的好幸福哦。”
夏油杰心中刚刚升起来的那些杀意,就这样被浇灭了。他按照天城光司的话,畅想了一下光司幻想的那个未来,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平静地说:“不会发生那种事情的,我向你保证。”
虽然听上去像是一个很好的承诺,但是天城光司在听到了这句承诺之后,好像很失望似的低下了头。
天城光司想了想,仍旧有点不甘心:“就算不至于那么落魄,那也有一点点,像是新闻里怪盗基德那样,成为神秘怪盗这种可能性啊。”
夏油杰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恋人:“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最后的零星愤怒,也被天城光司天马行空的幻想所浇灭了。大概是因为看到天城光司幻想未来的样子吧,夏油杰也忍不住思考了一下,他所期待的未来究竟是什么。
夏油杰轻轻说:“也许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复杂,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也会像这样,只是拥抱着交谈,没什么特别的……对光司来说,这样的未来也许很平淡乏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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