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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是骗乱藤四郎的。
    三日月无法使用审神者的灵力,只能将其压制,转而用自己的灵力为他修复。
    除了这一句,就连之前所谓的“需要完全确认他的灵力与你们断开”也是半真半假。
    实际上,如果按照预想的计划,拿到男人的真名后,他可以将其直接销毁,从而保证男人与本丸的刀剑再无瓜葛,就此斩草除根。
    可现在……男人将属于自己的图纹刻在了他属于此世界的“灵”上,就意味着他也变成了男人的一部分。换言之,他正在渐渐取代男人,成为了新的牵制刀剑的“根”。
    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超脱了他的预期。
    “所以……”三日月望着短刀,目光温和,“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那……三日月殿,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三日月的话让乱藤四郎心潮澎湃了好一会儿,内心纠结片刻后,乱藤四郎出声问道,“不如我去把退、小夜和药研哥他们抓过来,您帮忙让他们清醒过来,然后……我们可以反过来对付那个人!”
    三日月笑着摇了摇头,“知道的人越多,风险也就越大,你听到这件事后都难以自制,那他们呢?他们……也不可能不会自责吧。”
    乱藤四郎的心骤然一凉。
    是啊,他们的身上都背负着兄弟的命……
    想到这里,乱藤四郎紧握双手,眼神坚定,“就让我来帮您吧!无论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拼尽全力去做的!”
    “很有觉悟啊……”三日月唇边的笑意加深,他伸出食指,轻点在短刀眉间,“不要让大家发现你恢复了记忆,继续隐藏在大家身边吧。”随着灵体的交融,他也继承了男人的能力,适当的暗示易如反掌。
    “啊……”乱藤四郎捂住被戳到的地方,愣了半晌,仿佛有什么指示深入脑海之中了。
    “我明白了。”
    ……
    黎明时,雨还在下。
    天守阁内的光线晦暗不清,坐在桌前的男人翻开一份又一份文件,随意散漫地写写画画。
    三日月恪尽职守地做着近侍所要做的工作,将一杯盛着滚烫咖啡的白瓷杯放在男人身边。
    杯中飘出浓郁的香气,未关严的窗户有风钻进来,纸张翻页声哗然,为寂静的房间增添几分热闹。
    男人完成最后一笔,将笔帽扣上,随手端起咖啡。
    “三日月。”他唤了一声,将手放在桌上。
    听到声音,三日月走到男人身边,动作轻柔地将他的手套脱下,又拿出抽屉中特质的药膏。
    男人遍布狰狞疤痕的手是鹤丸曾经的杰作,当时鹤丸的刀差一点就将他的手斩下,还伤及了他的灵魂,由此造成了永不磨灭的伤疤。
    在天守阁的这段时间里,男人常常唤他帮忙涂药——药是由灵体做成的,换句话说,是由付丧神的“灵”。
    审神者将付丧神的“灵”制成自己的药,他虽知没有效果,却还是乐此不疲。
    他只是借付丧神的命出气,以此报复鹤丸所做之事。
    三日月也脱下手套,弯着腰,将药膏涂抹在审神者的手背上。
    药膏带着淡淡的香气,是一种冷硬且凌厉的味道,男人看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反手便将另一只手覆在其上。
    常年被包裹在护甲中的手触感柔滑,无论抚摸多少次都不会厌倦,男人呼吸骤然变得沉重,将三日月猛地拉过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三日月扶着男人的胸口,神情柔软而一成不变。
    从皮肤的状态、肌肉的弹性、脉搏的跳动、灵力的波动中,他察觉得到,这具身体正在急速衰竭。
    是啊,连“真名”都失去的人,也会被世界意识消抹,这是无法挽回的事情。
    这么说来,这倒有些像“神隐”了。只不过,“神隐”是被世界忽略,而失去“名”,是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带着性命一起。
    真名融合之快,等到男人反应过来,早已来不及了。
    到那时候,除了消亡,他别无可选。
    为男人涂完药后,三日月清洗了双手,继续站在他的身后听候差遣。
    ……
    “乱!你怎么又走神了?”次郎太刀疑惑地看着乱藤四郎,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从今天早晨开始已经好几次了。”
    “次郎。”小乌丸不赞成地看了次郎一眼,“他昨夜去了天守阁。”
    去天守阁做什么,不言而喻,无非是又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或者……
    乱藤四郎吸了吸鼻子,作出平日不甚欢快的模样,“嗯……有些不舒服。”
    “那混蛋又没给你手入吧,”鲶尾凑过来,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眼中盛着担忧,“感觉还好吗?”
    乱藤四郎勉强笑了笑,“没关系……还好……”
    他怎么能听得下去……三日月殿在费尽心思帮助他们,而本丸的大家却因为被蒙在鼓里,计划着如何铲除三日月殿。
    如果他也不知道真相的话……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全部汇报给那个男人吧,就算自己没被控制,也一定会附和所有人,想尽办法将三日月殿……杀死。
    “明明之前不会这样的……”次郎眉头紧皱,“是不是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不……”乱腾四郎摇头,“我只是觉得,现在行动不太合适……本丸这么多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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