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好的。”
她记得她一开始……特意交代了顺平在第一发现人那边留他的名字,但是这边她碰上了先一步到达的警官……
反而要留下信息了。
可是,被找到也无所谓了,就算有仇/人,她也会抱有‘我活下去是有必要的吗’这样的想法。
让一个普通人拆/炸弹,其实这警官胆子也蛮大的,看来他也是随时准备牺牲的人——因为可能会死。
她犹豫了两秒:“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警官:“请问。”
织田作之助:“你为什么会活着呢?”
是什么支撑你活着?
她很想、非常想知道。
因为她好像没有非要活下去的理由。
她是注意的地方总和别人不一样,抓不住重点,经常被吐槽,可是,她并不傻,相反,她极其敏锐,多年的杀/手工作和四年的底层工作让她就算读不懂人心,也能通过人的表情和气质来趋利避害。
所以,她自己的情绪和心理,根本没办法骗过自己。
不论是残存的些微记忆里的画面,还是形成的肌/肉/记忆,她都无法欺骗自己,自己这样的行尸走肉会有活着的执着。
与其说是活着的执着,不如说是她还喜欢着辣咖喱,只是维持着‘活着’的状态而已。
她下意识觉得活着会更好。
不抗拒死亡,会坦然迎接死亡,但不会主动寻死。
生老病死,人间常理。生命正因为只有一次,才会有人一生都在奋斗,而那些一划而过的流星也格外璀璨。
生与死是无法跨越的鸿沟,她当然不会那么主动,可让她想到底是什么支撑她活下去……她早已经没有了锚点。
很难说她现在使劲花她的存款是不是因为以后再也用不到了的心理。
警官没能理解她的意思,神色奇怪,甚至有些生气:“我为什么会活着?”
难不成她很想让他死吗?
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地上被拆了的炸弹,又看看:“因为你拆了炸弹而我没被炸死?”
织田作之助:“……哦。”
白玉犬:……
可怜见的,就连它这样的式神,都感受到了此刻奇特又尴尬的氛围。
警官看她没有追问的意思,大概是放弃了话题,松了口气,但也给她贴上了一个‘脑回路稍微有点奇怪’的标签。
这真是经历丰富多彩的一天。
所有人(除了咒术师那边的俩人)都去了警察局做笔录,而伏黑惠他俩实际上还跟去了,等着织田作之助和吉野顺平做完笔录。
织田作之助拜托了警方不要暴露她和顺平的信息,只是说他们想平静生活,还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中,警方同意了并且表示理解。
现在吉野顺平已经能看得到咒灵了,织田作之助更不用说,她本身的气势就极为厚重,她的情绪稳定,身上的咒力也一直趋于平缓,这样的苗子,悟那家伙肯定不会放过的——给他们普及完咒术界常识的伏黑惠想。
做完笔录也下午了,没能怎么玩,织田作之助也只能带着吉野顺平,准备去吃饭,只不过出去之前,感受了一番来自安室透还有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的关心。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窃听器被两个人互相打掩护给拿出去了。
毛利兰和吉野顺平完全没发觉。
直到走出好一段距离,吉野顺平忽然反应过来:“织田老师,他们……不会就是放窃听器的人吧?!”
织田作之助:“是啊,你发现了。”
她笑了笑:“恭喜你。”
“谢谢……不对啊。”,吉野顺平犹豫了两秒,“织田老师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自问自答:“原来织田老师想考验我的观察能力吗?”
“不是。”,织田作之助心中没有弯弯绕绕,这也并不是需要遮掩的事情,所以她耿直的说,“因为你没问我。我觉得这是不需要说出来的,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也不会影响你的安危。”
吉野顺平呆愣的:“……原来是这样啊。”
总觉得不太对,又好像很对。
然后这个敏/ 感的少年轻声问:“我是不是……会阻碍织田老师?”
织田作之助诧异的看他一眼:“不会。”
她向来没有多余的好奇心,现在也没什么会激起她的好奇了。
“这样啊。”显然少年也知道她的风格,他在露出了一个灿烂又小心翼翼的笑容后,问:“织田老师,不想活着吗?”
织田作之助在这种应该果断回答的事情上诡异的沉默了。
她闭了闭眼睛,把因为恍惚出现在眼前的模糊影像摇出去,她想斟酌着说,可最后还是不想隐瞒少年。
她叹息道:“我说不上来。我只是觉得活着会更好,但是死亡对我来说也并不遥远。”
因为有着死亡横亘在那里,才显得生命格外珍贵。
黑色的发随风轻轻飘荡,吉野顺平用手捋了一下:“我明白了。那织田老师,请一直看着我吧,我会努力锻炼,解决自己的麻烦的!”
他的神明小姐救他,是因为放不下他;去处理怪物,拆/炸弹,是因为觉得应该这样做。
就好像保护弱者,是她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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