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便趁机揽住了她的腰,让她深深地嵌入他的怀中,他将她的五指慢慢分开,将自己的手指插入,极具侵略性地,吻了吻她鬓角的碎发,慢条斯理道:“萝拉,幽灵不相信上帝,也不需要他的见证,但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你是爱是恨,你都必须永远待在我身边,不能逃离,不然,你绝对会后悔,你将面对·····”
“放开她。”年轻贵族傲慢的声音在洞中响起,将她从危险的噩梦中拖出,在她清醒的一瞬,幽灵按住了她的腰身。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这地底生物,这位子爵漫不经心地自黑暗中走出:“你想尝尝子弹的滋味吗?我亲爱的幽灵先生。”
他表面傲慢,实际上一直死死地盯着幽灵的一举一动。在经历过马车的失控后,这位贵族对幽灵有了十足的忌惮,绝不会掉以轻心。
衣着古怪的巫女自他的身后走出,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沉沉地望着他:“这样逼迫一位女性可不是绅士该做的。”
“放开芙萝拉,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愤恨道,他的眼里充满了仇恨,就在刚刚他险些被埃里克害死。
幽灵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我可没邀请你们参加婚宴。”
“我们也没同意这场婚礼。”内穆尔子爵冷嘲道。
赛特不想和这些年轻人一样非要在口舌上争个高低。
她微笑着向着芙萝拉伸出手,以一种极其和蔼的态度讲到:“好孩子,谢谢你帮我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些炸药已经处理掉了,你不必受他的要挟了。你知道他是个无可救药的魔鬼。”
芙萝拉一时被她的话弄得很糊涂:“您在说什么?”
“抱歉,我亲爱的玫瑰,我利用了你。”赛特歉意地笑了笑:“我其实早就从物品的记忆中得知了炸药的真正位置,就在剧院地底。但你要知道,这里是幽灵的地盘,而且有许多机关,我们不可能在他的控制下,将那些炸药处理掉。所以,我故意请求你去偷他的面具,毕竟······”
她的眼对上幽灵,笑的意味深长:“这是他最害怕的事了。”
巫女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一切,埃里克不自觉地按住自己的面具,害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它就掉了下来,随即他就恼羞成怒:“你以为我只有那些炸药吗?”
她对他的恐吓毫不在意:“萝拉,快过来。”
“你知道他干了什么?他骗你给这位年轻人指了一条安全的道路,实际上却将他丢入了地狱,如果不是我和内穆尔及时赶到,他恐怕要去和撒旦畅谈。”
埃里克来不及阻止,只能试图狡辩:”没有,萝拉······“
然而,莫尔已经抢先一步:”萝拉,不要相信他的鬼话,我难道会拿我的性命开玩笑吗?你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吗?是一座水牢,他根本没想让我活下去!“
”闭嘴,你这个杂种!“幽灵粗鲁暴虐地嘶吼道。
芙萝拉的眼中早已经布满了失望,她拼命挣开他的手:“你欺骗了我!你答应我让莫尔回去的。你说过的!”
”萝拉!我·····“他焦急地想和她解释。
一点银光狠狠向他击来。
“埃里克!”
在女孩的惊呼中,他下意识地一躲。他躲开了,也没有完全躲开。
咔嚓,那是面具被击碎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失去了意识,眼前只有黑暗,潮湿的潮水冲击着他。他一时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一声碎裂声似乎毁坏了他的听觉,他的脑袋嗡嗡的响,难受的紧。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眼前的人,黑发红唇,漂亮得像一朵玫瑰。她看上去有点眼熟,他却想不起她是谁。
直到他看见她的瞳孔,那双最好看的眼睛里映着一个怪物,面容扭曲的怪物——那是他。
仿佛受到了什么致命的伤害,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他像是某种虫类惊恐的卷缩着身体,死死地捂住了脸。又像是曝露在阳光下的吸血鬼显露出了肮脏的本质。
他疯狂地喊叫着,像是发了癫病:“不要看我,求求你,萝拉!不要看我!”
他哭着恳求她,像一条狗。
然而,巫女已冷酷地给他下了判决书:“趁现在,快过来,萝拉。”
“不,萝拉,求你······”他哀求着,向她伸出手,却又不敢碰她。他始终不敢看她的眼睛,害怕看见少女厌恶的神色。他下意识地想为自己的爱情祈求一丝可能,可他又清醒地明白着,当他露出属于怪物的皮囊,他与人类的少女注定不会再有爱情的诞生。
但他绝不会放过她。
他们将注定在黑暗与痛苦着,互相折磨,纠缠一生,直至腐烂。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可避免地对那些造成这恶果的不速之客,产生了尖刀似的的恨意和毒蛇般的报复欲。
他要杀了他们。
而此刻,他像条狗,跪在她的脚边,妄图以卑微狼狈的姿态,疯狂可怜的模样来博取一点同情,吮吸她最后一点可怜微弱的爱意。
”我爱你,萝拉,我爱你啊······求求你······”
他表面如此弱势,暗地里却早已攥紧藏在腰间的绳索,一旦她弃他而去,他的绳索会像蟒蛇一般死死纠缠住她。
她无法摆脱,也永远摆脱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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