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别动手动脚的。”内穆尔后退一步,抱怨似的开玩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不是假话。要知道你骗我已经不只一次两次了,我亲爱的朋友。”
“好吧!”莫尔只能放开手,做出投降的手势:“我知道我已经设什么信誉可言。但!这次我讲了实话。”
内穆尔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
莫尔认真道:“真的。”
“我无法信任情敌的话,除非你让那些粗手粗脚的家伙离我远点。“内穆尔不满地看了眼周围不敢动作的大汉们。
内穆尔子爵是贵族中少有异类,从不仗势欺人,也没什么架子,因此莫尔待他也亲近。
见内穆尔这副样子,莫尔只能妥协地让那些员工退下去,一边解释:“嘿,这次我讲的是真话。“
“哦?好的。”内穆尔一边敷衍他,一边找准了空隙钻了进去:“嘿!拉法叶先生!”
“等等!”一时不察,莫尔没拦住他。
拉法叶先生听声望去,就看见了这个活泼的年轻人:“内穆尔子爵。”
他同年轻人点头示意。
叫我卡兹就好。”内穆尔子爵热情地凑过来,内穆尔是他的爵位名,而非姓名。
“您是来看今天的演出吗?恐怕您得等会了,还没到演出的时间。“拉法叶先生避开他的话头,寒暄道
“没有关系,我非常乐意等待。”内穆尔子爵微笑着,“我听说芙萝拉小姐在这里彩排,希望她能收下我手中的玫瑰,这会是我的荣幸。”
言罢,他下意识地四处张望了下:”我好像没有看见芙萝拉小姐……”
“事实上,今天是芭蕾。”金发女郎俏皮地插入这个对话:“恐怕的让您失望了。在这里的不是迷人的黑玫瑰,而是我这个不讨喜的黄玫瑰。”
内穆尔子爵失望了一下,微笑道:“见到您,我也一样沐浴在荣光中了。”
年轻的美人与年老的男人之间,不用想就知道子爵会选择谁!拉法叶先生趁机离开,他方才好像看见那两位他聘请过来的经理了。
梅格与子爵先生闲聊了一会,才施施然地离开,推开芙萝拉紧闭的房门,将内穆尔子爵的黑玫瑰放在了好友的化妆盒上。
“子爵先生让我替他问候你,芙萝拉。”梅格打趣道:“所以你今天怎么样?美人。”
“很好,梅格。”芙萝拉放下手中的水笔,微笑着看她:“我今天去看了卡洛塔夫人,她看上去已经好多了,气色红润。”
“这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看见夫人再次出现在舞台上了?”梅格注意到她桌上信件,不用想她就知道是写给谁的。在五年前,芙萝拉就一直坚持给一位名为埃里克的男人写信,而邮差就是芙萝拉的猫。
这是一件剧院人尽皆知的怪事,只是旁人没有她知道得那么清楚,旁人也不知道那位笔友是男是女。
“其实我觉得很奇怪,梅格。卡洛塔夫人一向身体健康,怎么会突然生病。她的女仆在此之前还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芙萝拉皱眉道。
“你知道,剧院总是有许多怪事。”梅格沉默了一下,微笑道,“不要再想这些了,芙萝拉。看看这些玫瑰你就没什么想法吗?要知道克里斯汀已经在爱情海里畅游了。”
梅格望着这满室的黑玫瑰,有些感慨。
“不是谁有一个愿意跳海为你找回红围巾的夏尼子爵的。”芙萝拉无奈摇了摇头。“至少我没有。”
“没有夏尼,有内穆尔啊!”梅格开玩笑道。
“梅格,我可能还没做好迎接爱情的准备。”芙萝拉将写好的信装入信封中,淋上火漆:”我无法想像爱情是什么样,伯爵宠了索尔莉七年,但当你接替了索尔莉的地位,当更年轻更美貌的女人出现。他毫不迟疑地抛弃了索尔莉。”
梅格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与伯爵分手的索尔莉闯入她化妆间的样子,愤怒、怨毒、又狼狈不堪。她指责梅格不该夺走她的位子,咒骂梅格只是个下三流的玩意,到最后又哭着求梅格把位子还给她,没有一点往日的风度。
而没几天,但爵就对梅格伸出了橄榄枝。不见得伯爵有多喜欢她,因为他对克里斯汀和芙萝拉也发出了同样的邀请。伯爵的眼神带着衡量的意味,看她们的样子,像在看一个个代表荣耀的勋章。
“女人是男人的猎物,俘虏、战利品。爱情却像是□□裸之上,女人自欺欺人的伪装。“芙萝拉的口吻冷淡,有些嘲弄:”我们就像是他们别在衣服上的勋章,越美丽越难以接近,价值越高。”
芙萝拉叹息着:“梅格,我时常想……”为什么男人不可以成为女人的傀儡呢?
“什么?”梅格下意识问。
“没什么。”芙萝拉微笑着,将一边的糖果塞入梅格的口中,“刚才我出去时碰见了艾富里,他想请你喝个下午茶。”
那些叛逆的话,芙萝拉没有说出口,转移了话题。梅格自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等到下午,芙萝拉把信寄出去的时候,梅格已经出去和艾富里喝下午茶了。
化妆间外面人声鼎沸,化妆间中孤身一人的芙萝拉望着镜中的自己却突然想起流传在剧院中幽灵的传说。大概是太无聊了,有那么一秒,她居然希望幽灵真的存在。
是的,她并不相信幽灵的存在。纵然身边充盈着流言传说,可她从未亲眼见过,便谈不上相信。小时候,她是信上一些的,并为此写信给埃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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