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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要?”莫尔有些委屈地问她。芙萝拉摇摇头:“想要,但我不能要。”
    爸爸说过,她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世界的所有东西都有价值,所以没有免费。
    免费?
    芙萝拉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拿下了自己头上的白珍珠发带。她实在太喜欢这个发带了,都忘了它的“来路不正”。
    芙萝拉想:她该还回去。
    可她真的好喜欢……而且如果冒然还回去的话,埃里克会不会误会,觉得是羞辱。
    钱!钱!钱!都是钱的问题。假如她有钱,就可以送等价的礼物补偿,而不是为一条发带而如此伤脑筋。
    “怎么了,芙萝拉?”莫尔有些不解地看了眼她手上的白珍珠发带。
    “没……”
    “嗞——”不太妙的声音,一重黑影就这么生生砸了下来。
    莫尔!走开!”
    芙萝拉惊慌的声音伴随巨大的推力,莫尔的身体向后倾倒,生生磕到了坚硬的地板。
    后脑内的疼痛让莫尔产生了某种幻觉,他似乎听见野兽般的悲鸣。
    他在喊:Lola!
    沉痛后悔。
    Lola?萝拉?谁是萝拉?
    他从昏沉的黑色中清醒过来,只看见了鲜艳的红。脆弱的女孩俯倒在地,痛苦地抽蓄着,黑藻长发如云光一般散开。她的小腿被压在了狰狞的重物之下,鲜血如注。
    他瞪大了眼睛。
    *
    这场灾难发生时,埃里克就在暗道里满怀恶意地等待着看一场好戏。
    那个愚昧自大,心怀不轨的男孩想向他的玫瑰伸手时,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幽灵的妒火,只能用鲜血去平息。
    他漫不经心地想着是废了对方的手还是腿,毕竟他不想任何男性得到他玫瑰的一个拥抱。
    接下来,是卡洛塔。
    这位剧院红玲最好还是在病床上多躺上几天,毕竟抢别人的学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那个蠢货还在一无所知的蹦跶。
    如果他可以明智一点,就应该像他那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朋友一起滚出剧院,离开他的玫瑰。
    而不是现在走向他拐角的机关。
    他停下来了,好像在和谁讲话。不知道是谁,应该是个身材娇小的家伙,不然也不会遮得这么严实。
    不会是芙萝拉,今天她要去和梅格她们练习,早上他亲眼看着她出了门。
    他猜不出是谁。
    不是芙萝拉,那么是谁都和他没关系。
    他冷漠地想: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就是机关。
    莫尔无意识地上前一步。
    他冷笑着启动了机关。
    “走开,莫尔!”重物轰然落下。
    白珍珠发带砸在了地板上。
    他想:他永远不会伤害他的玫瑰。
    他绝望地望着自己的双手。
    他伤害了他的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钢琴家番外写好了。
    下一个番外写if线,假如芙萝拉完全被操控,对幽灵产生病态依赖。
    第35章 番:钢琴家
    番:钢琴家
    阿克塞尔/布尔热瓦是一位钢琴家,一位并不出名的钢琴家。他依靠每日在咖啡厅演奏来获得一点微薄的薪水维持生活。
    他追随李斯特和肖邦的脚步来到物欲横流的巴黎,彼时“诗人”①与“王者“②已退场,只留下一片传奇;彼时,他,阿克塞尔,一位乡镇青年心怀壮志来到了巴黎。
    那时,阿克塞尔以为自己会像匈牙利人③和波兰人④一样一举成名。
    事实上,他只赢来了自己的一败涂地。
    巴黎!
    巴黎!!
    这片土地迎来过太多太多惊艳的音乐家,阿克塞尔远远不能让它铭记。
    阿克塞尔爱着巴黎,它让他见到了音乐的辉煌。阿克塞尔恨着巴黎,它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平庸。
    爱与恨轰轰烈烈地交缠,最终随着时间淡去。巴黎与音乐却已深入阿克塞尔的灵魂,化为信仰。
    阿克塞尔只想当一个钢琴家,哪怕是平庸的钢琴家。
    巴黎过高的物价让他选择在偏僻的无名湖搭建木屋过活,也让他生活窘迫。但阿克塞尔并不在意贫困。他有一架钢琴,哪怕是杂牌,二手,他也无比满足。这意味着音乐将充盈他的生命。
    他每天走很远的路去咖啡厅上班(为了省下那笔不非的车马费),再走很远的路回来。他的食物只有面包和清水。他没有邻居,孤零零地一个人住。
    但阿克塞尔觉得没关系,布尔热瓦先生觉得没关系。他每天都与他的钢琴讲话,在假期的时候还可以一个人在湖边散步。
    当然,多一个人也没关系。
    阿克塞尔是一个细心的人,既便独居也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他能清楚记得他昨天吃了半个面包,而不是大半个面包。
    他看着微微颤抖的床,心想:来了一位胆小的客人。他猜测对方的年纪不大,从各方面的细节来讲。
    还是个孩子啊!
    想到这里阿克塞尔的内心就无比柔软,阿克塞尔喜欢孩子。他经常幻想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他确认每一个孩子都是世界独一无二的珍宝。
    但阿克寒尔没有孩子,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一个贫穷的钢琴家。
    阿克塞尔不能冒冒失失地出现在那孩子面前,再冒冒失失地宣布自己想要收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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