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醒了过来。
她似乎还没有从梦境中抽离出来,整个人缩成一团, 迷迷糊糊地试探性喊道:“藤原姐姐?”
“我在呢。”见栉名安娜苏醒, 藤原杏总算舒了口气。
像是被藤原杏的回答惊醒, 栉名安娜猛地坐起来, 跳下床,“噔噔噔”往楼下跑。藤原杏怕她跑得太急, 摔到自己, 连忙跟上。
楼下,周防尊和草薙出云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都循声看过来。
“安娜?怎么了?”草薙出云诧异地看到栉名安娜跑到周防尊面前,捏紧周防尊的衣角,眼角甚至有未干的泪痕。
藤原杏踩着楼梯走下来,窝到周防尊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看着栉名安娜,叹气:“做了个噩梦。”
周防尊拍拍栉名安娜的脊背, 给栉名安娜让出半边位置:“梦到了什么?”
栉名安娜坐到周防尊身边, 闷声道:“尊和多多良……不在了。”
那真是一个可怕的梦。
梦里,多多良死了。
然后,尊也死了。
她成了新的赤之王,继承着多多良和尊的意志, 守护吠舞罗。
德累斯顿石板不是被封印,而是被那位白银之王坠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毁掉。
一切终于结束,可是曾经的家人再也回不来。
“多多良,在哪里?”那种溺水般喘不过气的悲伤让栉名安娜到现在都有些恍惚,寻找十束多多良的踪迹。
草薙出云取过纸巾,动作轻柔地给栉名安娜擦眼泪:“多多良去Jungle和绿之王、灰之王说入职时政的事。安娜不用担心,我给多多良打个电话。”
栉名安娜摇摇头:“不用,我等多多良回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草薙出云纳闷道。
藤原杏揉揉眉心的花痕,无奈道:“应该和我有关系。怎么说呢?我的灵力属性和生死有关,安娜大概是受到我的灵力影响吧。”
不得不说,栉名安娜的资质实在太过令人惊叹。只是和她对视而已,居然可以一瞬间透过那里,看到生死原本的走向。恐怕时政知道之后,都要遗憾没能成功把栉名安娜拐带成审神者了。
草薙出云端来三杯牛奶,一杯递给栉名安娜,一杯递给藤原杏,还有一杯草莓牛奶递给周防尊:“原来如此。好啦,安娜,不用怕,没事的,只是个梦而已。尊和多多良都好好地活着呢。”
栉名安娜接过牛奶,否认道:“不是梦,是未来。”
听到自己的未来,周防尊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平静道:“未来又怎么样?已经改变了,安娜。”
“对啊,安娜。你放心吧,之后就算是死,也可以打申请,让时政那边捞人嘛。”藤原杏冲栉名安娜眨眨眼,语气轻快道。
大概是因为周防尊就在身边,再加上还有藤原杏和草薙出云的安慰,栉名安娜逐渐缓过来。她非常认真地对藤原杏道谢:“藤原姐姐,谢谢。”
如果不是藤原杏救了多多良,杀死无色之王,那么之后的一切……
想到她在梦里看到的那些,栉名安娜收紧捧着玻璃杯的手,牛奶高于人体的温度透过玻璃杯壁贴在掌心,让栉名安娜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哎呀,不用谢的。我不是都还没有谢你们昨天帮我阻拦溯行军吗?”藤原杏咽下牛奶,笑了笑,说:“安娜,生死可从来都是变幻无常的哦。”
栉名安娜轻轻点头:“嗯。”
睡过一觉,藤原杏的精神比之前好得多,索性给周防尊讲起审神者的职务:“之前审神者的任务多半是唤醒刀剑付丧神,指挥他们回到过去,对抗试图改变历史的溯行军。后来,溯行军将目标转移到其他时空,审神者也就需要到其他时空出任务……”
栉名安娜和周防尊听得很安静,反倒是草薙出云,颇感兴趣地问了不少问题——大概是出于吠舞罗情报头头的自觉吧。
直到快中午,十束多多良才带着镰本力夫回来。紧随其后,八田美咲也踏进吠舞罗的门。
“比水先生和磐舟先生都同意入职时政,但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十束多多良说:“绿之氏族的人希望,时之政府能帮比水先生解决失去心脏的后遗症。”
藤原杏“唔”了声:“没事,剩下的就交给时政交涉吧。反正我不管,我气还没消呢。那,Scepter 4那边,青王先生什么说法?”
“蓝衣服的说,他想先进一步了解审神者和时之政府。”八田美咲答道。他的眉梢眼角还有没来得及散去的笑容,估计和伏见猿比古谈得不错。
“行,这些我都会转达给时政的。麻烦你们啦。”
十束多多良笑着摇头:“不麻烦哦,毕竟我们也只是传话。”何况,跟藤原杏所做的相比,他们这都不算什么。
藤原杏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们自己也记得统计一起入职的吠舞罗成员,方便时政那边办理手续。”
八田美咲立即说道:“我永远追随尊哥!”
十束多多良就打趣他:“是啦是啦,吠舞罗当然不能缺了你这只八咫鸦啊。”
八田美咲嘿嘿一笑:“那当然!”
栉名安娜转头问藤原杏:“藤原姐姐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是要走了吗?”
“是啊。”藤原杏这么说着,人却赖在HOMRA酒吧没动。
栉名安娜小姑娘困惑地看着她,还是草薙出云想到之前藤原杏说的话,不免失笑:“藤原小姐实在不想写报告公文的话,不然让黄金之王自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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