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石板的发掘者, 研究者,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石板的存在。而毁灭石板的方法,仍然需要通过这个男人来应证。
在王的身畔坐下,年轻的老师简单的自我介绍,直奔主题。
“在下相原清,此番前来是为了求证一件事情。”
“是吗?感谢你专程前来问候,但不管你是谁,是什么身份,我对那些地面的事...”①
“都没有兴趣,对吗?”青年微笑着将王的未尽之语补全。
轻轻的摇头,相原清侧身与男人对视,“我只需要一个答案,其他的...并不需要你插手。”
白银之王只要存在就会对无色的干涉形成的克制——这就已经足够了。
无论对方配合与否,计划还是会照着他所安排的那样走下去。
“关于石板——毁灭石板的方法,作为最初的王的你是最好的提问对象。”
即使已经决定不再插手地面上的任何事情,青年的话仍然让威兹曼感到惊讶。
“毁灭...石板?”
这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关于石板的研究是威兹曼最擅长的领域,他停留在地面上的那段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做这一件事——虽然已经决定避世,但这样的话题仍然理所当然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因为如何毁灭石板这个论题,是他已逝的姐姐的研究,并且已经给出了假设的可能成功的方法——将达摩克里斯之剑坠落的力量集中在一个点上,理论上就可以将硬度高得可怕的石板破坏。
“是的,在下其实已经知道毁灭石板的方法了。”
站起身走到白银之王的正对面,相原清垂下眼与这位起源之王对视,眼底的神色莫名,“我想要求证的——是你的态度。”
虽然时间线已经改变,伽具都玄示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也没有在神奈川坠落。但是...只要王权者,或者说是石板继续存在,想要造成类似的灾难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现在,我已经得到答案了。”
白银之王不会成为他的阻碍,却也不会成为他的同伴。
那么...既然不是同伴,就不需要顾及太多了——不伤及性命是相原清的底线。
思及此处,青年的嘴角勾起,“比起我,有个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你‘打招呼’了。”
下一刻,意识里的屏障被解除,无色之王的灵魂乱窜着试图挣脱躯壳的束缚。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不是说会给我机会吞噬他吗!’
用手调整眼镜的位置,青年注视着白银之王,毫不遮掩的在他面前与无色交谈着,“我当然会给你机会,但是——机会是自己争取的。”
“你知道的,能够暂时掌控这具身体的方法。”
‘疯子!你想让我在这里展开圣域吗?!’
怎么可能!他从许久之前就在故意藏匿,遮掩自己的行踪——上次展开圣域已经是破格了,为了逃出躯体的束缚。
只不过相原清的身体使用起来实在是太过方便,当时在绝对的掌控感下才没有在第一时间逃走。但是——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的控制权就被重新夺走了。
因此他也失去了那次可以逃跑的机会。
此刻的情况又不一样,在白银之王的飞艇上展开圣域,他的行踪就会被其他的王权者彻底掌控。
“当你得到了这份永生的不变的力量,配合着你的干涉——你认为还需要害怕其他的王吗?”
“这意味着其他的王无法对你造成影响——就算是黄金之王也不能,而你却能轻易的干涉其他王权者。”
“占据了他的身体,只要你展现出白银的能力,你的身份就不会被怀疑,你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展开下一步行动了——怎样?”
微笑着一步步诱导着,青年将无色最期待的未来描绘了出来。就算已经被相原清欺骗过两次,白银之王这份极具诱惑力的‘不变’仍然让无色头脑发热,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灵魂里所剩不多的理智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为什么不主动放我出去?!明明这样我也可以吞噬他!’
“因为我很惜命,得到力量后,你会在第一时间杀了我吧?”青年低笑着,眼前白银之王有些惊讶的表情取悦了他,“但是现在,无论是青王还是黄金之王,甚至是前任无色之王的盟臣,都以为我才是无色之王呢。”
最后的陷阱已经被埋下。
“当你得到了白银的力量,我就是你的保护伞了,可以帮你更好的伪装——让你在这里展开圣域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小命而已。”
清楚的知道无色之王现有的人格中,懦弱这一面被无比的放大——意志不坚定的人才更容易被附身,这也造就了现任无色越来越扭曲的行事风格,犹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
所以,无色必然会答应他的要求——为了更顺利的达成野望。
没有再继续刺激体内的灵魂,相原清将眼镜取下,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擦拭着镜片。
“抱歉,阁下,和朋友聊天过于忘我,实在是失礼了。”
确定镜片上没有任何灰尘后,青年重新将眼镜戴上。
“您真有耐心,也拥有王者的气量。”所以不会和他计较。
“不,这没什么。”威兹曼微笑着摇头,即使知道了眼前的人‘不怀好意’,他也并未做出其他反应,只是坦然的继续坐在沙发上,“所以你的那位朋友...是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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