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五条悟便钳制住我的手。
随后他挑起眉,口吻戏谑地反问道:“你以为那颗纽扣是我解的?”
我试图挣脱了开他的桎梏,结果并没有成功,转而瞪着他忿忿地说道:“不是你,还会是谁?”
“我可不屑干这种事。”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握着我手腕的力气丝毫不减。
对此,我完全不相信。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信谁傻/逼。
“呵。”
我冷笑了一声,目光随之落在他的手腕上。
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般,我想也不想便张开口咬了上去。
瞬间,虎牙刺破他的肌肤,舌尖味蕾上随即弥漫起阵阵血腥味。
咸涩,还带了股铁锈特有的味道。
超难喝。
对于我这一举动,五条悟脸上的表情淡淡,表现得就仿佛是被自家养的小奶狗亲了一下,说话声里也不见任何抽气,“咬够了没有?”
我硬着头皮,选择用眼神示意起他:
你先放手。
五条悟叹了口气,一改之前的懒散,眉宇间顿时多了几分迫人的进攻性。
他一声不吭地用指尖捏住脸颊,稍稍用力,便硬生生地掰开了我的下巴。
鲜血顺着手腕滑落,无声滴在深灰色的床单上,洇开。
他半阖着眼眸,如雪般的眼睫下垂着,纤长浓密,完美遮住了我大多数可窥见的角度。
蓦然间,便有无法言喻的恐慌卷席而来,我暗自咽了一口唾沫,当场就想逃跑。
“对不起,”我听见自己十分从心地低下头,“我不该咬你。”
说完,我怯怯地看向他。
五条悟没有任何反应,看向我的眸光依旧沉沉,恐怖极了。
我鼓起脸,整个人委屈成一团。
明明被吃豆腐的是我,可是为什么,最后还要先认错。
我不甘心地腹诽着。
沉默了片刻后,我咬着唇,主动再退了一步,“要不你也咬回来?就当作是抵消了。”
这句话刚说出口,我便开始后悔了。
只见他弯起嘴角,笑容中带着隐隐约约的危险。
脑中警铃猛然大震,还没等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一股子猝不及防的力量按了下去。
脊背撞入柔软的床垫,我睁大了双眼,一眨也不敢眨地看着自己上方那张骤然接近、放大的脸庞。
紧接着,唇上传来的是微冷柔软的触感。
我愣愣地承受着他略带报复的撕咬,大脑空白一片。
直到他微微伏起身,意识才逐渐回笼。
我,加茂飞鸟。
在今天丢了前二十五年里一直保存完好的初吻。
最重要的,还是被不爱自己的人夺走。
想到这儿,我差点一个气没喘上来,心脏酸涩得就像是吃了一大颗还未成熟的柠檬。
我默默地将小脸一皱,当场就呜呜咽咽地大声哭了出来。
五条悟被我突如其然的爆哭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用拇指揩起泪水,“你哭什么?”
“敲尼玛,”我忍不住打了个哭嗝,暴躁地骂起他,“抢走我的初吻,死渣男,滚啊。”
五条悟愣了愣,然后便忍俊不禁地看着我。
他用极其低的声音反驳道,“不是初吻。”
什么?!!
他居然不是初吻!
自认为成功理解了五条悟的话,我哭得愈发大声。
甚至还彻底抛弃掉淑女姿态和对他的恐惧,一边蹬着床,一边冲着他骂骂咧咧道:“王八蛋,你以为自己长了张帅脸就可以胡作非为了么!”
“既然不喜欢我,你能不能就不要乱撩人,不要总是干出这种暧昧的事!真的很不负责任,而且还会让我感到非常苦恼。”
“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你无聊时的玩具,所以……”
我顿了顿,猛吸了下鼻子后,双眸含泪地看着他说道:“五条悟,我们要么就按协议上那样做一对名义上的假夫妻,要么就离婚吧。”
话音落下,气氛便陷入了凝滞。
我用倔强固执地眼神紧盯着他,“你认真考虑后,再告诉我答案。”
只见五条悟眉宇间的漫不经心消失了,转而冷沉着一张脸,神态里是凛冽的距离感。
仿佛眼前的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才是最真实的存在,而前几天,只不过是在我面前伪装出来的假面罢了。
这个念头一出,我的心登时凉了半截,原本还期冀着的某个幻想陡然破灭。
理智开始复苏,我思索着,比起离婚,我反而更希望他的答案是第一种。
毕竟才刚结婚就离婚,这般传出去面子上也有点难堪。
与此同时,我还需要一个靠山来抵抗家族上层。
想清楚利害关系后,我安静地从他身下爬了起来,从自己带来的包里翻出先前签的复印件,指着某一条补充道:“如果还要继续这个婚姻,那么,牵手、拥抱、亲吻这些都要先得到我的同意。并且,我们今天就出去买张床。”
五条悟靠在床上,目光从我手指指着的地方扫过,他低语道:“比起那两种,我更想要第三种选择。”
语气里没有任何调笑的意味。
我哽住,迷茫地歪起头,“什么?”
“我突然觉得,比起和你做一对假夫妻,”他笑吟吟地耸了耸肩,“不如假戏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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