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大蛇丸还以为樱井玉子是想另辟蹊径破坏宇智波带土的计划。毕竟,比起佩恩的用尾兽来震慑世界,还是宇智波带土的那个无限月读对一尾人柱力的威胁更大。
只要这个计划存在一天,人柱力就永远也不可能安全。
说起来的话……人柱力也是忍者,死亡本就是忍者的宿命。
只是樱井玉子好像不是这么认为的就是了。
大蛇丸没有纠正对方观念的意图。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蛇丸发现自己猜错了。
樱井玉子……似乎不想破坏宇智波带土的计划。
准确来说,樱井玉子对宇智波带土的计划没有兴趣,无论这些年来宇智波带土是怎么明示暗示这个计划的完美,樱井玉子都不为所动,不赞同,也不反驳。与此同时,如果宇智波带土将手伸向我爱罗,那么樱井玉子也会毫不犹豫地剁掉他的爪子。
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大蛇丸想樱井玉子对于自己的评价是正确的,研究这么一个人的行为模式没有任何意义,连构建模型都做不到。
樱井玉子不知道私下里大蛇丸都快把她解剖了,还在暗戳戳地隐着形观察我爱罗呢。
已经五岁的我爱罗还是一个白嫩嫩的小包子,成天里抱着一个玩具熊,樱井玉子记得很久以前,她和我爱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爱罗手中也有这么一个玩具熊。
当年再会,她全然忘了自己曾经说过些什么,可是我爱罗却记得清清楚楚。
陷入回忆里的樱井玉子被我爱罗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声给惊醒了。
樱井玉子看向我爱罗,随即才发现,对方不是在对自己说话。
我爱罗一个人待在满是玩偶的房间里,他身边有很多玩偶,但他最喜欢的显然是眼前被砂子托到半空中的玩具小熊。
一遍又一遍地,我爱罗张着双臂,眼睛死死地盯着玩具熊,说着“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你好你好你好你好你好你好……
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爱罗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
樱井玉子看得心痛,她对我爱罗一直都很好的,即使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对我爱罗都是很好的……
我爱罗怎么可以这样呢?
为什么没有人回答他!
“你好呀,我爱罗。”
樱井玉子微笑着抱住了半空中的玩具熊,对我爱罗柔声道。
·
[从前,有个孤独的小孩子,他经常对着自己的玩偶说话,可是玩偶从来没有回应过他。
他叫我爱罗。
有一天,在他终于支持不住,快要放弃的时候,无法说话的玩偶召唤出了一个五六岁大的一个小女孩,那女孩子有着不属于人类的绝美的样貌。
那个身着红色和服的小女孩抱着玩偶,友好地回应了小孩子的呼唤。
小女孩说自己是座敷童子,是专属于小孩子一个人的座敷童子。
小孩子曾经从温柔的舅舅那里听说过座敷童子的故事,据说座敷童子会给人带来福运。
小孩子非常开心,他问小女孩是不是来和他做朋友的。
小女孩说是。
自称为座敷童子的小女孩不仅答应要做小孩子的朋友,还说:
“因为你是世界上最乖巧最可爱的小孩子,所以我愿意帮助你,只要你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有形的还是无形的,珍贵的还是卑贱的,我都将给你,只要你可以快乐,我愿意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小孩子听了又惊又喜,他终于相信了舅舅的话,原来一个人的苦难真地是有数的,只要熬过了有限的苦难就好了,今后他的生命里肯定也会充满快乐和幸福的。]
伪装成座敷童子的樱井玉子陪着我爱罗玩了一整天,然后在我爱罗陷入浅眠后,樱井玉子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基地里,找到了大蛇丸。
樱井玉子眼中没有一丝丝光亮。
在白炽灯惨白的灯光下,一排排架子上安放着数百个玻璃瓶,各种各样的组织器官在福尔马林中缓缓起伏,折射出一丝丝幽绿的光,散发着一种诡谲和阴森的氛围。
樱井玉子的瞳孔在这样的光线下暗得发黑。
面无表情的女人紧盯着实验台上一个奇形怪状的人类,她看似对站在对面的男人视若无睹,可是她确实是在对他说话。
“叫人死而复生,可以吗?”樱井玉子问。
大蛇丸的头皮在樱井玉子进来的瞬间就发出一阵针尖似的疼痛,那是生物面临即将死亡的危险时才会产生的生理反应。
大蛇丸的身体在告诉他快逃,否则会死。
大蛇丸被这种异样的情况给点燃了,他甚至按耐不住地咬了咬口腔内壁的软肉,细微的疼痛带来的是刀尖般的愉悦。
“你知道的,我的研究还没有完成。不过……如果给我一点时间的话,秽土转生之术的步骤我已经快要完善好了。”
“抽出尾兽的话,人柱力绝对会死吗?”
“正是如此,因为……”
“好了!”
樱井玉子猛地偏过头,她的视线随意地停留在一个玻璃瓶中的眼球上,和早已死亡的某个灵魂在这危险的空间中对视。
短暂的沉默。
樱井玉子转身快步离开,无视了身后大蛇丸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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