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某人的记忆力好得出奇了。”哈利说,“但是小天狼星不知道。”
吃过这顿早午饭后,两个男孩匆匆结伴上了楼,赫敏沉浸在布莱克家的书房无法自拔,我只能单独留在会客室里活动身体,舒展身体中的每一寸肌肉。
直到窗外夕阳西下,照出街道上的一片静谧,就在这温煦的晚霞中,伴随着一声轻微的爆破声,小天狼星和卢平的身影出现在了广场上。
“小天狼星!莱姆斯!”我欢呼着冲上前迎接他们,像宅家太久的小狗似的围着他们转,“挂坠盒呢?在哪里?你们打开它了吗?消灭它里面的东西了吗?”
他们俩的神色既沉重又轻松,纷纷把自己扔进舒适的扶手椅上坐下。我大声呼唤着朋友们的名字,他们听见后这才匆匆忙忙地赶到会客室。卢平疲倦地说:“……这个挂坠盒……已经解决了,那是件非常、非常邪恶的东西。”
说完后,他从长袍里拿出那枚挂坠盒——如今它已变得破破烂烂,祖母绿的蛇形宝石全部都被染得漆黑无比,正中央有一道深深的裂缝,裂缝边沿变成了被火烧过似的焦炭黑,再不复当时的精美和华丽。
“——只是复制品,真正的残骸被邓布利多教授保存着。”卢平说,“他听到这整段事情的经过后,立刻就把挂坠盒复制了一个出来,让我们交给克利切。”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会客室的克利切发出了一阵嘹亮的啼哭,把所有人都吓得抖了抖。
卢平把复制品挂坠盒的残骸塞进了小天狼星的手里,用眼神鼓励着他。而小天狼星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过了挂坠盒,稳稳地把它塞进了克利切手中:“送给你了,我想——雷古勒斯——他一定会很感激你所做的一切,他也会愿意你留下这个当纪念的。”
我不知道这个小精灵今天究竟经历过多少遍精神崩溃,但我敢肯定这次才是最厉害的一次。我从没见过谁能够又哭又笑,既感激涕零、又悲痛万分,他一边失声痛哭一边不停地对小天狼星鞠躬,看起来极为滑稽,但现场没有谁在笑。
等克利切终于收拾好心情,带着挂坠盒回到了他自己的地方后,罗恩这才小声问道:“小天狼星……那个挂坠盒里面,究竟是什么?”
他们俩对视一眼,小天狼星张嘴想说什么,但被哈利堵了回去:“把真相告诉我们,好吗?”
气氛有些凝滞,克鲁克山从餐厅溜了进来,卷曲的姜黄色尾巴绕着我们拂了一圈,接着蓄力跳上了单人椅——小天狼星的腿边上。
他一把将克鲁克山捞进怀里,心不在焉地挠着它的下巴和耳根,消沉地说:“一件伏地魔的宝贝——被赋予了残忍的、可怕的黑魔法的东西,就是这样。”
我和罗恩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就为了那句指名道姓的“伏地魔”。卢平警告道:“小天狼星!这件事情没必要让他们知道。”
小天狼星讥讽地说:“怎么啦?听见他的名字就吓到你们了?——那我想,你们也不需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了。”
“当然不!”我鼓起勇气说道,“我只是,我只是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就像不喜欢橘色的皮鞋!我才不是惧怕他,我只是不想靠近他!”
“橘色的皮鞋?”小天狼星骤然大笑起来,“多好的比喻!简直是所谓时尚界的灾难,对吧?就像巫师界的灾难!”
“听着,”他再次敛起笑容,无视了卢平欲言又止的阻止,“那里面——装着伏地魔的一片灵魂。”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三道吸气声,除了我和罗恩以外,赫敏也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哈利同样也很震惊,但他十分冷静地问:“就像附在奇洛后脑勺的那种东西?还是那本日记本中的幻象?”
“日记本。”小天狼星言简意赅地说,“它和挂坠盒一起被收在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邓布利多认为,或许伏地魔所分出灵魂不止这两片。”
罗恩快窒息了,他的脸通红,气喘吁吁地问:“对不起——您的意思是,我们所面对的伏——神秘人,不止一个?”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我又开始思维发散,想到诡异的方向,“蚯蚓吗?就算用刀子剁成几块也能活下来?”
“准确来说,他依靠这些魂片当做生存的保障。”卢平只好解释道,“只要仍有一片灵魂存在,他就会不断复活。”
“那就不像蚯蚓了。”我冷静地下了判断,“像蟑螂。”
他们三个人用诡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而小天狼星忍不住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把克鲁克山吓得拱起腰嘶哈嘶哈地逃走了。
“那他一共把自己分成了几片?”哈利甩了甩头,似乎想把什么幻想从脑海里甩出去,“又附在了什么物品上?——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对啊!”我饶有兴趣地说,“如果我是神秘人,我一定会找最有意义的东西来存放我的灵魂,比如我的护身符、CD机和迷你珍珠香奈儿套装。”
“我想伏地魔一定很乐意把灵魂附在麂皮靴子上。”小天狼星说,“但这是一个不错的观点,我们会和邓布利多提起的。”
之后我们的发问,他们都不再回答,而是粗鲁地把我们赶到别的屋子里,告诉我们:“玩耍吧!一群小鬼头。”就偷偷地藏进书房和小天狼星的卧室里交流,我们没法靠近,因为他们还在门口设了抗扰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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