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位老人却摇了摇头,“你从来不欠我什么,孩子,就如同我以前赠与你的徽章一样,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妥善使用这封信的。”
那一瞬间,沙罗觉得自己被天空接纳了,似乎被包容了一切,又如此迫切地希望为这位老人做些什么。
“我知道了。”她离开时有些狼狈,但那一天过后,沙罗就再也没受到彭格列九代目的任何消息。
“沙罗姐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哒哒跑上前,“这是我的画——”她有些忸怩地拿出一张稍显稚嫩的图画,“我,我想送给你!”说完,美咲就没敢抬头,直接跑走了,只留沙罗在原地拿着那张纸片。
她冲出门外,甚至没有关上门。
但是她的到来很好地冲淡了室内因为沙罗到来显得有些紧张的气氛。
“这女人不是巴利安的吗!为什么会来这里啊!”“嘛嘛冷静一点狱寺君,沙罗桑不是织田先生的朋友吗,会在这里也很正常吧。”
“我觉得森下桑是没有恶意的……嗯。”挠头,没有火炎的加持纲吉现在浑身散发着无害小动物的气场。
“既然十代目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有意见。”“狱寺君!太夸张了啦!”
看着一群少年打打闹闹,沙罗也觉得四周平和了下来,完全没有要指环战的紧张感了,他们应该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缓解心情吧。
“纲!蓝波大人听说你回来了。快点来陪蓝波大人玩!”打开的大门外跑进来一个穿着奶牛装的小鬼,“咦?怎么上次那个凶巴巴的阿姨也在!”
这气氛也太活泼了点!沙罗脑门上挂下三条黑线,“这不是波维诺家族的小鬼吗?”她把一进来就四处乱窜的蓝波拎起来,对面的纲吉立刻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她,“你知道人要学会礼貌吗,”她指了指自己,“叫姐姐——”
“呜——”然而你永远猜不到这种几岁的小鬼要干什么,他嘴一瘪,仿佛要哭出来,“是假的!哈哈哈蓝波大人才不要叫呢!”
“蓝波!”纲吉试图叫一声,然而……“废柴纲!略略略。”他受到了重击,蓝波从沙罗手上直接跳到了纲吉的头上,“reborn,今天蓝波大人一定要打败你!接招吧!”
“蠢牛!你在叫十代目什么啊,给我下来!”
沙罗眼睁睁地看着炸.弹四散开来,纲吉手忙脚乱地拦住了一部分,更多的被reborn一脚踢开,炸开的气流吹飞了沙罗手中的画纸,她只能弯腰去捡。
“啊可恶!”蓝波似乎不甘心的样子,“那就试试这个吧!”
一个有些眼熟的紫色火箭筒就这么从天而降,沙罗在抬头的前一刻被粉色的雾气笼罩。
“是十年后火箭筒,”纲吉看着粉色的烟雾捂脸大叫,“居然击中了森下桑!”
“等等,”他更加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十年后的森下桑呢?!”
reborn跳到了山本的肩膀上,“这种情况的话,就说明对方十年后已经不存在了吧。”
“说是不存在……”山本皱眉。
“也就是说死掉了吧。”狱寺接上这句话,一把薅住蓝波,看向了纲吉。
“那,那五分钟后,森下桑还能回来吗?”他看着空荡荡的椅子,询问reborn。
“不知道呐,”小婴儿拿出一只手表,看着上面的时间,“也许会回来吧。”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连一直哭闹的蓝波都抽着鼻子愣愣地盯着椅子,甚至忘了和狱寺吵架。
沙罗在被烟雾笼罩的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十年后火箭筒,波维诺家族的核心发明之一,能够穿梭时间,但是很遗憾是利用物理的方法,并不能从生物学的角度改变人类的命运,所以组织并没有盯上这个发明。
她没有挣扎,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还是很好奇自己十年后会是什么样的。
然而她降临的地方是一块墓地。
手中的纸轻飘飘地落到墓碑之前,沙罗能看到墓碑上的刻字:
致我亲爱的姐姐,后面的名字模糊不清,但沙罗能看到最后的署名是——飞鸟阳太。
她环顾四周,能看到这里是一片墓园,墓穴像是棋盘中的小方格,埋葬着一个个曾经鲜活的人类,有乌鸦停到某座墓碑之前,鲜红的眼睛看向沙罗。
沙罗伸出手指试着触摸它,却被它提前一步飞走,乌鸦很快在天边消失成一个小点。
有冷风吹过,吹起了地面上的那幅小画,沙罗却没什么追赶的力气,只是看着它在空中飘飘悠悠,忽然笑了起来。
“到头来,谁也躲不过嘛……”
她在原地消失了。
只剩那幅画儿,最后缓缓落到了一只黑皮鞋跟前,那皮鞋的主人是同样的一身黑,他捡起了这张画。
“这是……”他跑动起来,却只见到了墓碑前打着旋的乌鸦,他只能苦笑一声,把手中的鲜花摆到墓碑前,拂过那被模糊掉的名字,“只剩我还能来见你了,由里。”
乌鸦似乎很不赞成的样子,嘶哑着叫了两声,飞走了。
那个男人,正是织田作之助。
“呜哇——凶巴巴的阿姨回来了!”沙罗从十年后回来还有些晕,就被蓝波的尖哭声震到,忍不住斥了一句:“安静点!”
“呜,呜呜。”这个小鬼居然真的改为了低声抽泣,眼泪要掉不掉地挂着,“蓝波大人,才没有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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