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几个朋友轮流照顾,但是鸟束窝在一旁看黄书,海藤笨手笨脚不擅照顾人,亚莲不会控制力道,最后还是齐木最靠谱。呀嘞呀嘞,无奈,齐木只能停止了斗鸡眼前去照看。
……
今天的雨下得很大,台风肆虐,高楼欲坠。
雷声轰隆地滚过大地,任由雨水哗哗响遍全球。
到了傍晚时分,天地被瀑布般的降水量和喧哗声所覆盖,已经听不见任何一滴雨滴单独砸在地面上的声音。
偌大的屋子里却安静得吓人,无风,无声。只有隐约急促的呼吸声。
仿佛不小心瞥见了诡秘万花筒里的世界,千果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才会在钥匙孔里看到那只……美瞳。
那些曾经看过的恐怖电影的画面就像幻灯片一样在脑中闪过。她闭了闭眼,再睁开,什么都没有,果然是幻觉。
但是耳边的应该不是幻听。
话筒仍然吊在那儿,连着长到窒息的电话线,像是上吊的尸体。
千果咽了口唾沫,大概是没怎么喝水,嗓子干涩,又泛着腥。
过了好几秒,她才重新走到电话跟前,接起了话筒:“你好,今天先生不在家。”
那边果然没有挂断,听到她的回复,轻声叹息:“是这样吗……那你可以帮我转交给他吗?”
千果一咬牙,心想果然。
虽然不知道那个有毒教主是怎么找到他们家的,但眼下的情况可谓是狼前虎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今的警察效率真让人不敢恭维,一个邪/教组织都调查不来。
“不用了,你走吧。”千果说完便想挂断。
“对不起…”电话那头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千果停顿了一瞬,听到他又说:“那天是我不对,对你做了过分的事,作为惩罚,我的教徒全都被杀了……”
“……”千果眼睛微微瞪大,僵在那儿没说话,也没挂断,没法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惩罚,我认了。但是我也从来没想过害人……”
千果听到这儿,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面上还得尽量冷静:“你说你没想害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却把我劫去飙车,害我差点掉下悬崖,害我朋友中毒进院,桩桩件件,哪件不在害人?奉劝教主大人一句,自首吧,轻点的判个有期徒刑,然后重新做人吧,拜托了!”
她挂了电话。
电话又响了。
“你说的我都认,但是……”他似乎料到了她会重新接听,继续用他那极具蛊惑力的嗓音轻叹道,“我就实话实说吧,其实……我那天是因为想威胁无惨大人,才不得已劫持你的。”
“你在说什么?”千果的细眉紧紧拧着,“什么无惨大人?那是谁?”
“啊,抱歉…”那边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改口道:“我是说……岚君?也就是你的丈夫。”
千果抿着唇,一条僵硬的直线。
“真的很是烦恼,我之所以叫他大人,是因为我曾经在他手下做事,结果那时候被敌家拆了老底,公司破产,老板卷了我们的钱自己跑路了,我当时身无分文只好去搞传教来糊口……”
“……”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我不该对无……对老板心怀怨恨从而对他的妻子下手,事实上我十分尊敬女性,当时对你做那样的事也不过是为那一时愚蠢的报复心,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你能懂我意思吗?”
“我懂。但我不信。”
“千酱,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呢?”
“相信与否并不重要,还有我跟你不熟,请不要用这种亲呢的称呼,谢谢。”千果简直受不了他这种仿佛认识了她一辈子的语气。
“对不起……夫人。我错了。”他又开始道歉,“我现在真的一无所有了,我来也只不过是想还老板的衣服而已……”
“……”
“我真的,只把衣服还了就走。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
千果一直没有说话,因为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喂,你。”她低声朝话筒开口,她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和一个不熟的人说话,甚至连和熟人都没有过,带着某种冷嘲的意味,“想还衣服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自己把门弄开把衣服送进来。”
“……诶?”
“你不是有超能力么?就是这个意思,你看着办吧。如果你是真心实意来道歉的话。”千果暗暗咽咽口水,丧心病狂的打赌让她心脏开始砰砰跳。
他对这个提议没有任何异议,只问道:“真的吗?只要我能破开?不论这房子会变成什么样?”
“嗯。”千果云淡风轻地应着,一边在心里迅速拟好了计划,若是他真能成功把门弄开,那她就放血,把他搞晕后再逃走。她按下免提,一边从柜子里翻出了口罩准备带上以免一会碰到他放毒。听天由命,不论前进与否都是危险,不如一试,“当然,你做不到就请放下衣服立刻离开。”
“呵……”那头似是传来一声轻笑。
四周的空气忽然冷了下来。
肉眼可见的冰晶开始从四壁冒出,然后迅速蔓延,吊灯熄灭,整个房子瞬间冷得和冰窖一样。
温度的骤降让千果有些缺氧,她发着抖迅速将口罩戴上,看到从墙壁连接到大门的冰面上裂出了一道口子,随着嘎啦嘎啦的龟裂声,“咔嘣”——一声巨响,大门从钥匙孔处炸裂,在她面前直直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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