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号餐淡得没味道,白开水煮的胡萝卜青菜等,粥里没放盐,还有一条味道古怪的营养剂。佐助吃了第一口就握着勺子伸长脖子去看隔壁八木俊典盘子里的,发现比自己的更没味才作罢。
两人在医生的监督下吃完病号餐,盘子被收走,医生指着进来收盘子的小护士,说再不听话就把他们丢给新来的实习护士去当注射练习道具,吓得两个人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女警察耐心的等佐助吃完,又把问题问了一遍。
“我家附近有名的景物吗?”佐助楞了一下,艰难的想了好一会,“能看见木叶的颜山......不对,我家搬家了......能看到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巨大石雕......你们知道我家在哪吗?”他想了一会,反过来问女警。
女警:......现在是我在问你啊小朋友!
“我父亲是厉害的忍者哦,”佐助想想又补充说,“妈妈做的菜很好吃。”
女警失笑,这孩子是动漫看多了吧,忍者什么的。
佐助眼里充满迷惘,脑子里乱哄哄的,记忆里闪过父亲和母亲的脸,还有尼桑......
不对,那酷拉皮卡是谁?酷拉皮卡不是我尼桑吗?宇智波鼬又是谁?
记忆就像漫天飘落的羽毛,零零碎碎拼不出原来的样子。他还记得背着他走过木叶大街小巷的鼬,也记得自己非常想要一头酷拉皮卡一样的金发。
“头疼......”想了一会之后,佐助苦着脸扭头对隔壁的欧尔麦特说,“我发现我有两个哥哥。”
有两个哥哥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吗?欧尔麦特和女警面面相觑,回以不解的眼神。
“是这样的,”接受到两人疑惑的佐助把自己的烦恼说了出来,“他们两个发色不一样,姓氏也不一样,而且他们还互相不认识,但两个都是我的哥哥。”他期盼的看着两个听众,希望他们能为他解开迷惑。
“那是不是有一个是亲哥哥,另一个是相处得比较好的堂兄弟之类的?”女警猜测说。
“不,难道我一直以来都猜错了?”佐助沉默了一阵,“难道酷拉皮卡才是私生子?”
看,记忆里的父亲母亲还有鼬尼桑都是黑眼黑发,酷拉皮卡是金发,但是酷拉皮卡的蓝眼睛也一样会变红......
佐助想想父亲宇智波富岳的脸,又想想酷拉皮卡的脸,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全程围观了小佐助思考方式的大佐助表示对酷拉皮卡十分同情,这么些年辛辛苦苦把佐助养大,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私生子。
女警和欧尔麦特都沉默了,这家人的关系听起来好复杂好混乱,还是不要发表意见比较好。另外这都什么父母啊,大人之间的混账事怎么能牵连到这么小的孩子?看向佐助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同情。
“算了,直接写信问问父亲好了。”烦恼了一阵也没有得出结果的佐助把这件事扔到了一边,忽视了给父亲写信想到的是寄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这件事。
“姐姐你能帮我找到我哥哥吗?”佐助抓紧了被子,紧张的问:“我哥哥他怀孕了,需要人照顾啊。还有我明天能出院吗?我还要上学呢,”佐助陷入天人交战中,“不然酷拉皮卡会生气的。”
“那小朋友你在什么学校上学呀?读几年级了?”
“我在木叶忍校上学......不对,酷拉皮卡说我已经通过了福坦斯的入学测试,我可以直接去读高三了......我要去考猎人......我要去考中忍?我该去考什么?”他疑问的看向女警。
好了,女警停下了笔,现在能确定这个孩子已经傻了。
“我哥哥是长这样的。”佐助单手结印,嘭的一声把女警吓了一跳。
烟雾散开后,坐在病床上的孩子变成了一个英俊的青年,鼻侧的两道泪沟异常醒目。
“来,拍张照。”青年比了一个V,露出了八颗牙齿笑容灿烂,冷酷强大的气场荡然无存。“拜托漂亮姐姐帮我找哥哥啦。”佐助闭起一只眼对女警眨了眨。
拍完照之后,这位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女警捂着鼻子急匆匆的离开了病房。
“真好玩,”瘦成骷髅架子的欧尔麦特默默的笑了,两只眼睛弯弯的,“你的个性是什么?”
“我的个性吗?”佐助被问得楞了一下,觉得这种问别人个性的谈话方式真有意思。挠挠有些痒的下巴,思考了一会。
“我的个性是成熟稳重善解人意聪明好学开朗大方......”佐助面不改色的背诵着他组织好的一长串词语,隔壁床上的欧尔麦特已经从目瞪口呆发展到嘴角带笑目光慈祥了。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胡说。
欧尔麦特的嘴角越来越往上勾,笑意快从他弯成月牙的眼睛里溢出来。心头的沉重一扫而空,连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的病痛也在此刻远离了,能够轻松的笑出声来。
佐助的声音在的欧尔麦特的笑意下越来越小,脸颊也一点一点漫上红云。“不......不要笑!”他强作辩解,羞褐的说:“虽然我现在还不是,但我以后一定会变成这样的人!”
“是的,你一定会变成这样的人。”欧尔麦特点头赞同,唯一能动的左手抬起,比出一个大拇指。
佐助突然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觉得那些随口说出的话也不是不能变成现实。这个高大却瘦弱得只剩一层皮的男人,不是在哄小孩子,他是真的认为自己将来能变成这样的人。这个人破败的身躯中,有着最强大温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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