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他抓住她话语里的关键字,睨着她,不由得扬起唇角,“是我想的那样吗?”
“……不是!”
靳琛凑近她,手抚上她的颈:“你知道我想的是哪样?”
他的指尖挑起她颈间的项链,有点痒。他手的温度与她的皮肤几乎相贴,感觉很明显。
简宁的伶牙俐齿忽然没了用武之地,她只好耍赖:“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他的声音就如他不知何时伸到他颈后的手,令她莫名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靳琛嗓音低沉,明明看破了,却也不点破,跟她把哑谜玩到底。
“不知道,还否认得这么快?”
靳琛像山一样,光是站在她面前,她的气势就矮了一截,她不想落于下风,所以故作淡然地抬眼,对上靳琛深色的眸:“你看起来有点不怀好意,否认肯定没错。”
靳琛走到她身后,将她后颈的头发拨到身前,他微微俯身,声音近过来:“不怀好意,是指哪种意?我不明白。”
热意从颈后拂来,她微微颤栗,有点受不了。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生,太久没有跟他亲密接触过,她明白这种受不了意味着什么。
但她不想再被靳琛牵着鼻子走了,她强硬地跳出他言语中的逻辑思维,说:“你有点刨根问底了。”
靳琛解开她颈间的项链,又把她的头发拨了回来。
“我在了解你。你不高兴?”
他这个“你不高兴”,不是那种指责别人不识抬举的冷硬口吻,而是一种绅士性的问询,他不知是否冒犯,如果她否认,他会立即停止。
简宁当然没法说出自己不高兴,她承认,她并不反感,在她看来,夫妻间调调情是很正常的事,她没什么不能接受。
但现在的氛围……该如何形容,她感觉自己像猎物,而他是好整以暇的猎人,不见他怎么行动,她就已经四周都是陷阱。
她有些不安,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简宁转身,把项链从他手中抽走,链条滑过他掌心,那感觉痒痒的,像她看他时的眼神。
她败了阵,走到一边去,对着镜子拆掉耳环:“没有不高兴,可你明明就……”
“就怎么?”他在镜子里瞧她,她身子前倾,曲线玲珑。
简宁娇哼一声,在镜子里白他一眼:“没什么,反正你不是好人,我不理你了。”
她把首饰随手扔到桌面上,到浴室去洗澡了。
靳琛解开领带,想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失笑。
简宁洗完澡出来时,靳琛已经洗完了,正靠在床头看平板电脑。
她本想问你什么时候洗的,再一想,其实这个家里那么多盥洗室,他去哪里不能洗。
她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又是湿敷又是拍水,连脖子也要敷,靳琛听见她拍脸的声音,忍不住看过去,问:“还要多久,天亮前可以吗?”
“……”
他有没有了解到她,她不清楚,但是她已经提前了解他了——当这个男人没耐性的时候,嘴里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
简宁一边涂眼霜一边说:“你不用等我的。”
“不行。”
“……”
简宁妥协:“好好好,我马上就来。”
但想起洗澡前的事,她不甘心,于是故意把话捡起来,学他的样子反问他:“你等我干什么?”
“你觉得呢?”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啊。”简宁翘起小指,用指腹按摩眼周,“毕竟,我也想了解我的老公呢。”
靳琛眸色沉沉:“我等你上来,研究开尔文-亥姆霍兹不稳定性现象对太阳大气等离子体具有什么效应。”
简宁:“……”
好,行,行,你赢了。
简宁涂完眼霜上床,扭头看了看床头旁边的粉色玫瑰,用手抚着花瓣,夸赞道:“好漂亮。”
“这么喜欢?”
“对啊,很喜欢。”说到这里,简宁兴致勃勃转过头跟靳琛说话,“有时候粉色的东西就是很漂亮,不要那种浓重的粉,就是很浅很浅的粉,你懂吗?它就是很少女,很漂亮。”
“比如你那辆改装车?”
简宁没想到他还会注意她的车,她老脸一红:“你看到了啊。”
“地库就那一辆花里胡哨的,想看不到都难。”
“那怎么了,公主就要开这个颜色。”她强行理直气壮,说完,又补充,“不过当然了,也不是所有东西都要浅粉,这世上有一个东西,我绝对只选艳粉色。”
“什么?”
“粉钻啊。”简宁想到粉钻,心都跟着变热了,“总之就是越艳越好,最好艳死我吧!”
粉钻越粉,它的价值就越高,升值空间也就越大。
再艳她都不会介意的。
靳琛没说什么,伸手去摸遥控器:“我关灯了?”
“OK。”
关灯后,两人躺在黑暗中,准备入睡。
半个多月来独霸一张床,如今靳琛在身边,简宁莫名有种“久违”的感觉,睡姿稍微夸张点,就会碰到他的肢体。
简宁心想,也不知道他的心里都在想什么,会不会跟她一样,也会对此感到“久违”。
她翻了个身,背对靳琛,把手放到了枕边,闭眼。
没多久,身后人似乎也翻了个身,是在背对她吗?她忍不住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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