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对皮草的爱心吧。
靳琛收回视线,面上没什么情绪,无情进行点评:“花里胡哨。”
“……”
妈的,什么玩意,他不应该很感动吗?你老婆在你生病时照顾你,给你蒸鸡蛋羹还不忘对你表白,不应该狠狠动容然后多给她买两件皮草吗?
花里胡哨???是???
简宁气鼓鼓的,看来真是吃药把他吃.精神了,他又给她摆出了那副丑恶的嘴脸。
这一碗吃得很快。
简宁起身,就要把碗收下去,靳琛拉住她的手臂,问:“你去哪?”
她回过头,莫名其妙:“……厨房。”
“不准去。”
“……”
简宁动了动手腕,发现被他握得很紧,而且他的掌心源源不断在发热,被她握了这么一会儿,她感觉腕子都汗了。
看来靳琛真是烧得不轻,真不知道他病好之后,还会不会记得自己不讲理的样子。
她拿他没有办法,抬头看了看,刚好房门没关,她看到金姨在走廊外面,她喊道:“金姨,可以帮我把碗拿下去吗?”
你不想帮我做饭,拿下餐具总可以吧?
金姨刚好上来收东西,听见简宁叫她,她倒是没有装听不见,进来拿走了桌子上的空碗。
金姨出去后,她转头对靳琛说:“你难道要一直抓着我不放吗?我还要去睡觉,ok?”
“你去哪里睡?”
“当然是去其他房间啊,难道我要跟你睡?”
“不能陪我吗?”
“……”
他抓着她,自下而上抬眼,一向锐利的眼神此刻蒙上病容,就变得有些……单纯?
她不知该如何去形容他此刻的眼神,非要去说的话,大概就是,她费尽心思想要去拨开他眼底的雾,想看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以为她会看到不可见底的深渊,或是望不见尽头的丛林,没想到云雾背后,会是一汪澄澈的湖。
也许是生病让他卸下防备,或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今晚跟平时很不一样。
简宁的心倏地软了下,她说:“好吧,只有这一次哦。现在放我去洗脸,可以吗?”
靳琛听完她的话,缓缓松开手。
“我在床上等你。”他说。
“……”
大哥,能不能不要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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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姨把碗放回厨房,洗干净,收回消毒柜里,又在水龙头下洗了洗手。
她擦干净手,原想着回到保姆间,走到房门前,她停了停,最终还是上了楼,敲了简夕的房门。
“大小姐,你睡了吗?”
金姨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被门内的人听到。
没多久,门内传来拖鞋走动的声音,咔哒一声,门锁解开,穿睡衣的简夕打开房门,说:“金姨,这么晚了还找我啊。”
金姨问:“大小姐,方便进去说话吗?”
“当然方便了,你从小看我长大,干嘛还用这么客气的语气跟我说话?”
简夕把金姨迎进来,坐到床上:“什么事啊金姨?”
金姨抬起头,视线坚定而沉稳:“大小姐,你的机会到了。”
“……?”简夕笑容僵了下,她警惕地看了看房门,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什么意思?”
“我刚刚才听到,原来二小姐和姑爷还在分床睡,他们并没有发生过什么……这难道不是最好的机会吗?”
“这……”简夕眼神闪了闪,很犹豫,“这不好吧,就算他们没发生什么,可毕竟圈内已经人人皆知……”
金姨眼神紧紧盯着简夕,生怕她不同意,竭力劝道:“反正靳家是跟简家联姻,谁规定了联哪个女儿?办了婚礼又做得什么数?到时可以对外说,靳家少爷跟二小姐性格不合,还是更属意大小姐您一些……只要想,总能圆得过去。”
简夕已经有些为金姨大胆的描绘而心动,但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可是,这未免也太……”
金姨急得上前一步:“大小姐!难道你不喜欢他吗?你就眼睁睁看着这种好事,落到那个贱人带来的孩子身上吗?”
“……”
简夕不解地看着金姨,问:“金姨,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说到这儿,金姨紧绷的表情一松,她举目远望,看着床头处的一张老照片,那是简夕与她生母的合照。
“我当年落魄,我当时的丈夫每天喝了酒只知道打我骂我,他输光家里的钱,连房子都卖了。我被迫带着我的儿子逃出来,娘家弟弟刚结婚,他不愿收留我,就说家里已经没有我的地方,我带着儿子流落街头,是太太给了我一口饭吃,让我得以待在简家,找到一份工作。”
说到这里,金姨眼里已是泪潸潸:“太太仁慈,临死之前,还让先生答应供养我儿子上大学,太太的恩德我一辈子都不能忘。”
简夕没想到金姨还有这么命苦的一段,她神情动容,握住金姨的手。
“金姨……”
金姨摇摇头,眼神变得愤恨:“谁成想太太死后没多久,你被带去外婆家不知情,不到半年,那个贱人就带着她的女儿上了门,不知她用了什么迷魂汤,先生还不让所有人说她女儿的身世,把那便宜女儿当亲女儿养,你说,这是置你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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