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荣国府里,有什么是我可以图的。老实说,我只想你们荣国府给我老实一点,少给我出那么多幺蛾子。”如果不是他自身的实力不够上,贾珍那里又死活不同意,他从金陵回来的那一次,他就想要和荣国府彻底的划清界限。真以为他闲的没事干,专门找荣国府的麻烦不成?
贾琏看着贾蓉脸上满满的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他想起那一次贾蓉所说的想要分宗的话,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一时气愤的假话,而是十足的实话。
贾蓉淡淡的开口说道:“如果琏二叔叔在这里等我,只是为了说这样一番话,那么我也已经听了。没事的话,我这里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说着抬脚就离开。
只是他才出了抄手游廊,便又听了贾琏悠悠的说了一句,“蓉哥儿,一笔是写不出两个贾字的,都是一家子的骨肉亲戚,有些事情,不用做的那么决绝,该留情还是要留情一些。”
贾蓉对于贾琏的话充耳不闻,只做没有听到一样,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的,直接离开。
“一家子骨肉亲戚?这话听着真是好笑的很。”谁要和他们一家子的骨肉,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的话,真以为他乐意和他们贾家扯上关系呢!贾蓉在出了荣国府之后,回神侧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如是的说道。
知秋听了贾蓉这话,便是知道他这是对贾琏有所不满的,便也开口说:“大爷,链二爷虽说在府里不大受到重视,但到底是娇养出来的,没有经受过大苦楚,这性子到底还是天真了一些的。”
“可是呢。”贾蓉也说道。
说起来贾琏在话本里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他记得,话本开始的时候,贾琏已经是娶了王子腾的侄女王熙凤为妻,且已经娶了两年上,身上捐有一个同知的官位,也是不喜读书,不务正业。只和王熙凤一起帮着料理荣国府的一些家务事。并且还好色纵欲,男女都不忌。他的女儿巧姐儿出了天花,按规矩要夫妻分房而居。他被王熙凤看管的严,先是找一些清俊的小厮出火,后又勾搭上多姑娘。在国孝家孝两重孝期在身,他就敢偷娶了尤二姐为二房。
至于背地里,王熙凤放利钱,帮人包揽诉讼,他也没有好到什么地方,背地里也没少重利盘剥。比之贾珍贾赦之流,也没好多少的。
虽然现在贾家的情况比之话本开篇的时候,好了不少,最起码根还没有开始烂。但其他的,那些分枝,良莠不齐也就算了。更难的便是,每个树枝之上,不是长歪了就是生了虫。更有那生了虫又长歪的。整棵树可以说,从头到脚都要修剪,不然的话,死掉,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赖大被杖责至死,赖家其余众人,均都被灌了哑药,卖发到西北苦窑里。就连已经六十多岁的赖嬷嬷也没能幸免,当然了赖嬷嬷也没能去西北就是了,她年老体弱,又是素来享受惯了。听到儿子被杖杀,家里也被抄没,一口气被提上来,便昏死过去。而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的,这一次她昏倒后,她就再没有起来。
贾母碍于多年的主仆情意,出了银钱,使人安葬了她。
至于赖大家里的那些财产,其中多半的都进了贾赦的荷包里,每逢遇到这种事情,贾赦总是精明的不似一个纨绔。而在这当中,贾珍贾琏都有分了一杯羹,就是贾母和珠大奶奶两人,也跟着一起占了不少的光。当然了,王夫人自然也没有落下的道理。
不得不说,赖大家里绝对要比当初的赖二家里要有料的很,虽说贾珍只是沾了皮毛的光,但看他的表情神色,很是满意的。
一日复一日的。
转眼间就到了八月中秋节,这本是个喜庆团圆的日子,但是这喜庆的日子还没有过去几天的时间。就接到了尤家的丧报,尤老爹过世了。
尤氏作为尤老爹亲生的闺女,连带着贾珍这个女婿,自然也都是要过去奔丧的,身上也还是有一年的孝期要守。
贾蓉做为外孙,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名义上也算是的,他的身上也是有三个月的孝期的。当然了,对于贾蓉来说,这孝期不孝期的其实是没多少差别,顶多就是日子稍显清贫一些。更何况贾珠也是今年才过去的,他这个做隔房侄子,也是要守孝的。
至于贾珍那里,就不用想了。自己原配嫡妻过世的时候,他连七天都等不过,更不用指望他守上一年的时间了。不过为了防止一些不好的事情传出去,万儿和寿儿那边他要叮嘱一些,让他们把贾珍看的严一些,最起码外出时候,他要给我收敛一些。
忙忙活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尤老爹终于是下了葬,入土为安,甚至为了让他后继香灯,日后的香火不断,尤氏还打算在尤家的亲戚中挑选一个孩子,过继给尤老爹做儿子。但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便也只能够搁置下来。
倒是贾珍,知道尤氏在为这个烦恼后,难得贴心了一回,说日后尤氏生了孩子,会让她的次子过继到尤家,为她尤家延续香火。
尤氏听了虽然心中对贾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很是有些感怀的。不过想着自己嫁给贾珍也有四五年的时间,不管如何的吃补药,但就是没有身孕,一次外出的时候,她也偷偷的到医馆里检查了一番,说她的体质弱于子嗣上有些困难。她的心情又高兴不起来。
过了尤老爹的葬礼,尤氏便进入了守孝的生活。至于贾珍这个女婿,显然是受不了守孝这样不近女色不吃肉的清贫的就像是和尚的生活的。尤氏那里不能去他还有几个姨娘通房的,特别是佩姨娘那里,生得貌美,又知情识趣,多过去两日就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