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蒲夏和李克都看向了谢生。
放弃唾手可得的巨额财富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李克眉头跳了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从操作层面来说行得通,只是中间过程有些麻烦,并且额外支出不少税费。蒲小姐,您怎么看?”
“李律师,可以给我们点私人时间吗?”
“请便。”
看到李克推门走了出去,蒲夏才开口,“哥哥,你得接受。”
“我不想要他的东西。”
“你现在在做的事情,会需要到爸爸的资源。”
谢生下意识摸口袋里的烟,但意识到室内不能抽,只好拿着打火机把玩,“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做。”
“但那样会很累,你还记得前阵子吗,你都没睡多少觉,”蒲夏伸手与谢生十指相扣,“我不想你这么累,而且无论是你还是我接受,都是为了我们以后,不是吗?”
“而且,既然有资源为什么不用呢?何必走弯路。”
谢生从小被说成硬骨头,主意大,可到了蒲夏这,他这些毛病都没了。
等李克再进来坐下,谢生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抗拒了。
他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敏锐地觉察到这对兄妹之间关系很有意思。但不管怎么样这是雇主之间的事情,他恪守职业准则,收起多余的好奇心。
将钥匙给了他们之后,李克说接下来几天会整理下资料,然后下周去白县报到。
说完之后,他非常识趣地将时间归还两人。
等人走后,蒲夏打开信封,里面不仅有钥匙,还装着门禁卡以及详细地址。
“李律师真挺细心的。”蒲夏满意地夸赞道。
然而刚说完就被谢生从后面抱住了,他声音压得有点低,不满地在她耳边说道,“不许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
这话任性且直白,但又确实像谢生说的话,蒲夏挺新奇的,以前为她争风吃醋的不在少数,但她不在意。
可如果是谢生,就真的不一样。
她轻轻挠了挠谢生的手背,“哥哥,你这是在吃醋么?”
谢生松开她,深邃得像是能将人吸进去的眼睛盯住她,幽幽说道,“你说呢?”
真像个糖果被抢走的小孩子,蒲夏心想。
但她很喜欢他这样,虽然这么形容一个大男人不太合适,可除了“可爱”,她也找不到其他词汇。
“那我错了嘛,”蒲夏软声软气地哄着,主动牵他的手,轻轻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扇了两下,“哥哥我们先回家,然后你慢慢找我算账。”
其实也没有真的动气,况且蒲夏这样,真要有气也能消得一干二净。
谢生收拢掌心, 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手指,任由她牵着往家的方向走。
……
不得不说,蒲明精心挑选的地方确实不错,叁百多平的大平层,客厅视野开阔,全景落地窗外面能俯瞰城市的风景,青绿色的山影以及楼宇灯光交错,露天大阳台拥有绝佳的景色。
房子内装潢是简约现代的风格,可能之前只有他一个人过来落脚,东西并不多,这倒是给了蒲夏很大的发挥空间。
她兴奋地在房子内转来转去,仔细打量着每一个房间。
“这个我想改成衣帽间。”
“这个改成书房吧,我喜欢这个窗外景色……哥哥,你看你喜欢哪个房间,可以改成你办公的地方。”
谢生手插着兜慢悠悠走到像小蜜蜂一样到处扑腾的蒲夏旁边,圈住她,懒洋洋道,“我只关心我们睡在哪。”
“主卧嘛?主卧在这里,你跟我来,正好看看我们要装成什么风格,你觉得上次看的北欧风怎么样?”
“……”
好吧,他的小姑娘现在完全陷入了新家的狂热中。
谢生耐心地听她说着各种风格,墙壁要什么色,地板要什么材质、什么纹路,家具要怎么摆,墙上要挂什么画。
说实话,他一句也听不懂,但因为是蒲夏在说,他又觉得听不够,他被这种共同打造未来的兴奋感染,从心底感到愉悦。
—
大约是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李克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来报到了。
当他开了一辆装着大包小包行李的车停在了柳城夜色楼下,谢生终于动了点气。
“你在搞什么?”
李克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打量着夜色二楼,被谢生凑合当成办公室的张蒙的休息间,点评道,“谢先生,需要我去安排下办公室吗?这里不太合适。”
谢生眯起了眼睛,“你有什么问题?”
“先不说空间大小问题,这里作为会客的地方也有些杂乱。办公室是一家公司的另一张名片,不仅在会客接待上非常重要,而且也能提升员工对公司的认同感与幸福度,这能大大提升效率与产能。”
“……”
李克一本正经的自说自话,直接把谢生搞无语了,他一只手打开门,另一只手将穿着整齐,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李克直接推了出去,然后将门重重一摔,把人关在了外面。
张蒙叼着烟看着这出笑道,“哪冒出来这么个爷,谢先生?”
谢生烦躁地“啧”了一声,从外套里掏出烟,点火抽了一口,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是答应了蒲夏接受蒲明留下的那些东西,可真面对时,他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比如蒲夏看来理所当然的助理,他充满不适应;
比如他们张开就来的公司运转扩张,资金投入及商务拓展,他不知道怎么做。
他熟悉的只有和张蒙一起计划的关系疏通和地盘抢夺,但这些恐怕在他们看来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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