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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在万花楼。”
    “万花楼?”薛瑾微怔,继而反应过来,“他去『妓』院!”她勃然大怒:“他才十三岁!”小小年纪就逛『妓』院!
    骆永亭挺了挺胸:“我明明十五岁了!”
    薛瑾离得他近了些,能嗅得到酒气之下的胭脂香。这些天都白教了么?她心中怒火翻涌,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
    他还是个孩子啊。她只要想到一个十三周岁的孩子去喝花酒,她就心痛。是她教育不当,至少之前从未听过他有这般劣迹。
    骆永亭倒也不恼,他晃了晃脑袋,傻乎乎的说:“你打我做什么?”
    薛瑾晚间并未进食,此刻气血上涌,胃中翻滚,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她眼前一黑,站立不稳,竟是失去了知觉。
    隐隐约约中,骆永亭长大了,小时的顽劣暴力,长大后成了跋扈无赖。他既无一技之长,又无良好的德行,日日留恋烟花柳巷,为了一个花魁跟人大打出手,失手将人打死,自己入了大狱……
    薛瑾急了,心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本质不坏,他不该这样的结局。
    她心中惶恐,清醒了过来。丫鬟小棠守在她床前,满脸喜『色』:“夫人,您醒了?”
    薛瑾一把捉住了她的手:“少爷呢?骆永亭在哪里?”自从知道了他们所处的境地之后,她就不许下人叫他小侯爷了。他又不承爵,名头也是累赘。
    “少爷在给您煎『药』。”小棠的眼神躲躲闪闪,不与她相对。
    薛瑾松了口气,无力地重又坐回床上:“还好,还好……”还好那一切都是梦,还来得及。孩子做错了事,教育他改过来就是了。他现下不是很乖么?
    小棠的眼睛下有淡淡的黑影,她心下歉疚,挥手让小棠下去休息。
    她『摸』了『摸』脖子,颈中青紫『色』的勒痕数月不下,连在梦中都痛得几欲窒息。那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出了一会儿神,就听到骆永亭在门外的声音:“这什么『药』?这么难闻?”
    薛瑾微微一笑,扬声说道:“进来吧!”他从来不肯正经地唤她,连搭话都这样笨拙。这样的人,她怎么舍得他如梦中一般的光景?
    第45章 男神暴力熊孩子(四)
    话音刚落,骆永亭就推门而入。他手里端着个托盘,眼睛『乱』瞟,口里却道:“是我不好,气病了你。不过你的身体也太弱了……”
    他的话很多,啰里啰嗦,旨在说明,是她太弱了。
    薛瑾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声不吭。她差点都忘了,她气病的原因呢。
    “你整天都不吃饭,大半夜的也不睡觉,你身体能好吗你……”骆永亭努力为自己找借口。是她不爱惜自己,不是他不孝。
    薛瑾心中一突,骆永亭说的不错。她自到这个世界以来,的确很少出现饥饿的感觉,为什么呢?
    骆永亭的话突然中止了,他看见了她脖子上的勒痕,这么久了,怎么还在?他咽了咽吐沫,眼神转向一边:“喝『药』,喝『药』。”
    薛瑾拿起『药』碗,低声问道:“你自己熬的?”
    “不是我还有谁?”
    薛瑾叹了口气:“从今往后,你可都改了罢。那种地方,以后不要去了。”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劝说别人少逛青楼,很难开口。她想了想,说道:“那种地方不干净,你小孩子家,少去为好。”
    骆永亭自知做错了事,也不理会她:“喝啊,还担心我在『药』里下毒?”
    薛瑾的手一顿,想起他捉弄林先生时,往林先生茶杯里吐口水的事情,只觉得呕得慌。她面『色』转了几转,却说不出话来。
    骆永亭心中一急,快步上前:“你不会真要死了吧?”
    “哇”的一声,薛瑾吐了他一身,手里的『药』碗也掉在了地上。
    她心里歉疚:“对不起啊,我……”对天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
    骆永亭面『色』青白,他扬起了巴掌就要往薛瑾脸上招呼。
    薛瑾吓得闭上了眼睛,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她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具身体怪的很。
    最终,骆永亭只是哼了一声,狠狠地踩在碎瓷片上,转身就走。
    自有丫鬟听到动静,过来收拾地上。小棠温声劝道:“夫人,少爷他其实也很不容易的。您恼了他,他心里也不好受。除了给侯爷煎『药』,少爷他还没伺候过谁。”
    薛瑾此刻早换了衣衫,洗漱完毕。她点了点头:“我知道。”正是知道他的不易,才不愿他这样下去。
    她好生给骆永亭道了歉,但是对于那一巴掌,她认为她做得对。她苦口婆心告诉他,青楼不是未成年人该去的地方。——当然,成年人最好也不要去。他父亲一生戎马,是当代英豪,他可不能死在女人身上。
    骆永亭趁机说道:“你把我爹的剑谱给我。”
    薛瑾一噎,这是敲诈勒索么?她咬牙说道:“那是叶月英的。”
    骆永亭得意洋洋:“难道你不知道三从四德么?夫死从子啊。”先生教的学问,他可都记得呢。
    “那你承认是我儿子了?来,叫声娘听听。”薛瑾笑眯眯的反击回去。如果连小孩子也对付不了,她可以不用混了。
    骆永亭立时变脸:“你才不是我娘!”他转身就走,绝口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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