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展夫人忍不住说了句粗话,待看见陈惜惜震惊的表情后,她忙掩住嘴,尴尬地笑笑。她咳了一声,接着道:“你这孩子怎么钻牛角尖儿呢?都说了是差点。你妹妹都嫁给你表哥了,她也没说什么啊。诶,不对,你不会是还忘不了你表哥吧?他哪里比得上我们云儿了?”
陈惜惜忙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记着表哥,我们顶多只有兄妹之情;何况,何况,他现在已经是我妹夫了,我怎么能惦记着他?”
“这就是了,你表哥是你妹夫,展云也是你妹夫,你就一个妹妹,哪来这么多妹夫?是不是这个理儿?”展夫人循循善诱,“你妹妹都能和你表哥成亲,你为什么不能嫁给展云呢?”
“这不一样。”陈惜惜下意识就反驳,她也说不出区别在哪里,但还是重复着,“这不一样的。”
展夫人却道:“有什么不一样?我也知道,你瞧不起我们家展云。他没读过多少书,人又笨,还被人退过婚。我怎么说,我请最好的媒婆去给他相媳妇儿都不成呢,原来是这样……”她说着用袖子去擦拭不存在的眼泪。
“婶婶,不是这样的,他很好,他真的很好。”
展夫人停止擦泪:“那你同意嫁给他了?”
“不是,我……”
展夫人忙道:“好,就这么定了,得让展云赶紧把你的病治好,我去找人看个黄道吉日。”不等陈惜惜反对,她扬声道:“外面有人吗?进来一个伺候你二少奶奶。”
陈惜惜呆愣在原地,怎么会这样?
展夫人站起身来叹道:“果真是天生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姊妹易嫁结良缘【八】
目睹了这整个过程的十一笑得直打跌,这个展夫人真是她的好帮手。若不是她这次不好暴露身份,她真想冲上去抱住展夫人亲两口。
顾清风也暗自感叹:“要都是遇到这样的娘,你也不必费力了。”
展家上下似乎在一瞬间就改了口,唤陈姑娘为二少奶奶。陈惜惜一直说她不是,却被人们给有意无意忽略了。
二少爷每天喜气洋洋,只差没在脸上写个喜字了。听说陈姑娘的病有了起色,夫人正着人给他们看日子呢。
关于二少爷和陈姑娘,府里近几天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他们早就情投意合,治病什么的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言之凿凿,似模似样,得到了下人们的支持。
下人们嚼舌根,不免会传到主子耳中。展云听到这流言,非但不恼怒,反而暗自欣喜,他巴不得如流言所说,那他可就开心了。
展夫人知晓儿子的小心思,她听后只是笑笑,并不放在心上;展络却微怒,下人怎可妄议主上?圣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家都不齐何以平天下?诚然他不喜欢陈惜惜,但做奴才的乱嚼舌根,他更难以接受。
展络的小厮在他面前提了几句,他当即冷了脸,好生敲打了一番。但凡他撞见下人议论此事,必然开口痛斥。至此再无人敢在他面前多舌。流言也渐渐消失了。
陈惜惜几次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小桃几乎对她寸步不离,她连个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不告而别,她自认还做不到。
万幸的是,展云似乎找对了药,她能明显感觉到小腹日趋平坦,她也渐渐食欲正常,瘦削的两颊也有了肉。展家对她恩重如山,她不好离开。最重要的是,她不愿离开那个人。她想,哪怕是一场梦,她也要它是个美梦。反正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呢。
自从有个决定,陈惜惜的心情慢慢好转了,心情舒适,更利于养病。她虽然看上去还很瘦弱,但已不是当初那副走两步就要喘三喘的模样了。
她的变化展家人看在眼里,展云对她用情更深。而展络见弟弟钟情于她,非她不娶,她在展家住了数月,也看不出真正有品行不端的地方。既然弟弟执意如此,那就罢了,他何必做这个恶人呢?展络婚期将近,他还忙着做他的新郎官呢。
三根主要的红线都已牢牢系好,但小时空依然存在。十一翻翻命谱,才明白过来,按照原本的命运,展云该知道陈惜惜得病的原因了。
不过,这个时候,展云忙着给陈惜惜调理身体,怎么才能让他注意到陈惜惜的得病原因呢?难道还要他像原来一样,夜探陈家,无意间听到高氏和陈娇娇的对话?高氏母女的对话倒是就在这两天,可是目前展云并没有夜探陈家的动机和意向啊。
顾清风道:“这好办,到时候掐着时辰,把他引去不就是了?”
十一想想,也没别的办法:“若是能教陈员外一同知道,就更好了,多省事。”
他们计议一番,制定好详细计划。
两天后,展云正在自己房间看着陈惜惜给他做的腰带而傻笑,忽然听到头顶有瓦片掀动的声音。他一抬头,见正头顶少了几片瓦,他都能看到外面的星光。展云大惊,连忙走出房间,跃上房顶。
十一一身凡间的夜行衣装扮,连连叹气,真是高估展云了,还以为他功夫多好呢,这都快把他房子拆了,他才感觉到房上有人。她重新估量了一下展云的身手,向前跑去,她不敢跑的太快,怕太快了展云跟不上她。
展云暗自吃惊,原来沙河镇也有高人,他不敢轻敌,将自己的拿手本事施展出来。他愈追愈觉得不对,这人似乎在故意引他去某个地方!到底是少年心性,尽管前方未知,他仍然冒失地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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