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姨娘血就流了一下,就不流了,春晓侍候换下衣裤,搁在铜盆里,待天明在洗。
安王府
沈绾珠来了几日,自己住一个院子,吃穿用度都是家里不能比,几个丫鬟仆妇侍候,日子倒也逍遥自在,可沈绾珠要的不仅仅是这些,自打来了,就没见过安阳王。
她趁着跟前没王府的人,悄悄吩咐她带了的两个丫鬟,小碟儿和小雁儿,“你二人打探一下,看王爷这几日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府,若问不出来,就拿银子打点。”二人记下。
沈绾珠无所事事,嫌屋子里气闷,呆在院子里,四月天气温和,微微细风,舒爽怡人,她就佯作在院子里嗮太阳,观察旁边院落的动静,萧文绣的院子却没一点声响,偶尔有丫鬟说上一两句话,萧文绣的声儿一次也没听见,那萧文绣对她不热络,像是不想与之相交,她也不好过去探看,纳闷她呆得那么消停,难道她生性淡漠。
有钱就好办事,不出半日,小碟和小雁就打听出来,三个人关起门来,小碟神神秘秘地道:“奴婢打听府里王爷跟前的人,透出点话头,说王爷这阵子很少出门,都是在书房里看书,有时,去马厩溜溜马。”
小雁也不示弱,赶紧把听来的情况向主子汇报,“奴婢问了侍候王爷的人,说王爷平常在府里爱去王府后花园的听雨轩和听风阁。”
沈绾珠想,这王爷有点奇怪,亭台楼阁怎么都起成听雨、听风的名,难不成没别的嗜好,愿意听雨听风,还真少见。
也不及细琢磨,想大概王爷有点文采,浪漫小情结,就吩咐二人道:“你二人这几日不用干别的,专门打听去马厩和听雨轩和听风阁的路。”
这二人办事效率极高,又不出一日,就把几条王爷必经之路,打探明白。
沈绾珠苦思冥想,先从何处下手,王爷去马厩不定时,听风阁也不好揣度,不能派人天天守着,日子长了,让人起疑,有了,唯一听雨轩是需下雨才能去的。
打定主意,沈绾珠夜晚睡觉期盼着明儿是阴雨天,心里默念几回,
可巧,次日便春雨沥沥,沈绾珠便派二人去看,轮番跑了几趟,都垂头丧气回来,说王爷没去。
一直到天黑,才打探出王爷没在府里,沈绾珠泄气,白忙活了。
好在,二日早起,沈绾珠扒着窗子朝外一看,地又湿了,绵绵小雨,直下到天亮也没停歇。
沈绾珠便不让丫头去看,精心打扮,穿上雨靴,让两个丫头打着油纸伞,走去通往听雨轩必经的小径,听雨轩在王爷后花园偏西南方向,沈绾珠主仆三人佯作漫步,欣赏雨中花园景致,小碟儿望着雨雾中的花园,直觉没啥看头,哪有下雨天赏景的,那个不是响晴天出来看花,王府的人看了,会以为姑娘那根神经搭错了,心里想没敢说出来,怕扫了姑娘的兴。
小雁儿嘴快,在来回走了近一个时辰,也没看见王爷影子的,忍不住道:“下雨天,王府这么大的园子,一个人都没有,姑娘在此溜达,若真让王爷遇见是不是觉得太奇怪了?”
“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王爷喜欢听风、听雨,我也要和王爷培养共同的兴趣爱好,这样才能让王爷引为知己。”沈绾珠自信满满,看闲书才子佳人的故事,不都是这么写的,在沈府,沈老爷是不大理家务事,没事偷着看闺阁少女不许看的春宫,看得津津有味。
沈绾珠来来回回走了有两个时辰,有点坚持不住了,三寸金莲,平常那走这么久,脚有点生疼,安阳王出现时,她正要往回走,脚疼,走路姿势就不那么优雅。
陈福打着伞,安阳王缓步走着,望着天空雨雾,心底那歇伏已久的情愫滋生,沈绾贞,有多久未见,心绪像这春雨,绵绵不绝。
“王爷,前面好像有人?”陈福可不能像王爷只顾着想心事,做奴才的要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赵世帧隔着雨雾,果然看远处小径上有三个女子,两个似是丫头,中间一个女子走路歪歪斜斜,一个丫鬟打伞,一个小丫鬟搀扶着,由于起雾,没看清楚,待走近,就看中间女子有点狼狈,衣裳肩头都打湿了,走路姿势奇怪,似乎脚有点问题,想,这人在王府里没见过,奇怪。
沈绾珠低头,也顾不上赏什么雨,高雅这玩意,得有闲心才行,不是谁都欣赏得了的,脚正难受,看前面有个亭子,想歇歇脚,反正看样子安阳王好像不大会来了,那亭子离这条小路远,早想过去坐会,怕错过安阳王,就一直忍着。
小雁儿打伞,一抬头,‘啊呀’我的妈呀,这人好像是王爷,就见一个老太监举着竹伞,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披着斗篷,足蹬粉底皂青羊皮靴子,正对面走来,小雁儿吃吃地道:“前面好像是王爷。”
沈绾珠惊得抬头,一看,这正中的男人,身姿伟岸,天生贵相,这男子一出现,阴暗的雨天,似乎划过一道阳光,沈绾珠心都跟着亮起来,惊得目瞪口呆,忘了行礼。
安阳王身旁的老太监,发问,“前面何人?是那位主子?”
沈绾珠抖衣跪下,“婢妾沈绾珠,参见王爷。”声弱弱的,赵世帧也没听清楚,“免”边说边从她身旁走过,也没理会她。
沈绾珠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安阳王连正眼都没看她,眼瞅着安阳王走远,才委屈地站起身,丫鬟扶着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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