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少庭想呵斥几句,不让她再胡闹,当看到她眼中泪的盈盈欲滴,不觉心软,并肩坐着,搂住她的削肩,好言安慰,“何苦这样作践自己,我都说了,早晚接你回去。”
英娘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下来,抽抽搭搭地,“夫君一走就好几日不来,你知道妾在这度日如年,每日做梦都想夫君来接我。”
詹少庭苦恼地道:“你在忍耐一时,我想想法子。”
“夫君难道怕她,不敢提妾的事,若是那样,妾不要活下去,免得看夫君左右为难。”
说罢挣扎就要下地,可一动,身子一晃,倒在詹少庭怀里,詹少庭心化成春江水,疼惜地抚着她柔软的头发,咬牙道:“我立刻回去同她说。”
“夫君等一下在走,让妾服侍夫君一回,不枉妾思念之苦。”英娘撒开衣襟,动手替他解衣,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詹少庭的皮肉,詹少庭身下燃起火苗,一窜窜,狠狠地弄了一回,心才舒坦了。
二人赤裸相对,互相爱抚对方,情意绵绵,英娘贴在她胸脯,呢喃道:“奴在这里等二爷接我回去,二爷这次可别让奴失望。”
詹少庭抓住她抚弄胸前的小手,笃定道:“你放心,我一回去就去跟她提。”
“她如不答应,奴就在这庄子上呆一辈子吗?”英娘含情脉脉,嘟起嘴,撒娇撒痴。
“她如不答应,我就在京城置办外宅安置你,这样离得近,来回方便。”詹少庭下决心。
“奴永远见不得人,名不正言不顺。”英娘水汪汪大眼睛落下泪来,詹少庭心疼替她擦干,“你先离了庄子,日后总有折。”
二人又做了一回,詹少庭爽利,心满意足离开。
绾贞刚要安置,门口丫鬟兴奋声儿传来,“二爷来了,少夫人在屋里。”
来者不善,绾贞心里寻思。
出去堂屋,詹少庭就进来,绾贞蹲身一福,“二爷还没歇。”
这话问得詹少庭有几分不自在,疑心她知道自己从英娘那里来。
绣菊拿了件褂子,给绾贞披在身上,她已然换了中衣。
夫妻二人隔着方桌在堂屋对坐,这早晚在一起,都觉得别扭,詹少庭下狠,也不看她脸,直截了当,“想必你听说过,在你进府之前,有位英姨娘被送去庄子里,既然我和你成婚,就该接她回来,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的人。”
绾贞心里嗤笑,你的人,心尖上的。
绾贞低头,避免眼中流露出的不屑让他看见,詹少庭说完就静等她回答。
少顷,绾贞徐徐开口,“听说过,先头的少夫人的死和这位姨娘有关系,才送去乡下庄子里。”
“她死了怨不得英娘,那是她福薄,堂堂伯府少夫人不做,寻死觅活作践自己。”
这番话,沈绾贞心里咯噔一下,原以为这人有点良知,没想到畜生一个,简直就是冷血,不由心寒,如果说对这个婚姻曾抱有希望,以为詹少庭起码是重情义之人,没置深爱的女人不顾,多少对他有几分同情,可这番话,让她对这个人彻底死心,看来这段婚姻,注定无果。
“我若是不答应相公便怎样?”詹少庭一愣。
“夫人若答应,我搬回正房,英娘与你姊妹相称,我三人和和美美过日子,若你不答应我在京城置外宅,接她出来,你我二人从此夫妻缘尽,我不踏入正房一步。”
“相公便在京城置外宅,我不拦着。”绾贞想都没想,果断地拒绝,却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同时,眼睑低垂,柔柔的声儿深藏冷淡。
詹少庭愣住,他本想用这个要挟绾贞答应,用搬回上房做条件,没想到她这样回答,一时让他不知所措,置办外宅他是吓唬绾贞,其实若真那么办,父母亲哪能答应,按说偷养一外宅,这在京城富贵人家不是没有,只是他宠妾灭妻已闹得沸沸扬扬,明目张胆包养罪妾,他敢父母也不答应。
二人说到这,没回旋余地,绾贞坚决不会答应把那狐狸精请进府,无异于引狼入室,别看詹少庭说得好听,那小妾不是个消停的,接她回来给自己添堵,能有安生日子过吗?
“天晚了,二爷安置吧,妾身送二爷。”绾贞实在不能跟他多呆一刻,打着搬回上房,以为她稀罕他,这人大脑怎么想的,被宠惯了,以为他是谁?皇上,自己侍寝成了他的恩惠,不的就不是夫妻,陌路人,宁可这样,日子寂寞图个清净,也不能让那贱人搬回来,找不自在。
詹少庭满怀自信,以为和女人冷战,这女人熬不住寂寞空房,就会屈服,乖乖地听他的,可沈绾贞的态度明确,回答干脆,无商量余地。
詹少庭一听她下了逐客令,面色难看,一甩袍袖,赌气走了。
绾贞送至门外台阶上,站在那里,福身细声儿道:“妾身送公子,公子慢走。”
詹少庭走到院子门口,才回头,却见台阶上连个人影都没了,顿时泄气,他明白了用这种冷落她不管用,她心里没他这个人,对这女人有些拿捏不住。
绾贞回房,也生了暗气,这事放在谁身上,即便在大度也会生气。
“主子,您不答应姑爷,夫妻决裂,姑爷不登上房的门,长此以往,夫妻日子怎么过下去。”绣菊说不出的担心。
绾贞闭眼,平息一口气。
“依奴婢看,主子不如答应爷,二爷能搬回来,那个大家子弟不三妻四妾的,偏生姑娘就容不得,这传出去,不知道的,外人还说主子不贤。”绣菊不由埋怨主子,这夫妻说僵了,姑爷不会再来了,这可怎么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