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沧的手和他舌头一样灵巧,太会钻营。路楠眯起眼睛看宋沧,宋沧也盯着她,似乎想捕捉她脸上情动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贴着她耳朵说话,尾音上挑,像一个笑。
“嗯?”路楠没听清楚,只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她喘得更急了,咬紧的齿间露出声息。宋沧的手太坏,无论上下都把她控制得紧。
宋沧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两遍三遍。话语从耳朵钻进来,路楠也从耳廓开始热红,直到烧得整张脸都烫了。
早餐仍是宋沧准备。路楠钻进厨房,无论他做什么都要靠近看一眼。宋沧嫌她碍事让她离开,她在身后抱着宋沧,隔着衣服摸他腹部肌肉。宋沧像拖着个沉重包袱,在狭窄的厨房里移动。
“再休息一天。”宋沧端出老板的派头,“明天恢复上班。”
路楠:“我以为宋老板会养我。”
宋沧:“我给你发工资了。”
路楠:“说认真的,我得再去找个别的工作。”
宋沧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去故我堂了?”
两人谈恋爱,路楠认为自己若再继续呆在故我堂工作,就像宋沧的一种施舍。她舍不得自己多年练下的本事,打算继续找新的舞蹈学校当老师。
“你为我工作,我支付工钱,这不是施舍。”宋沧关了火,回头看她。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对我好。”路楠笑着,“但我在故我堂做的事情根本不值那么高的工资。而且我还是想教学上课,我也喜欢跳舞。”
宋沧揉她头发,很久才应:“好。”
临别时宋沧想起了什么,回头问:“我准备还是你准备?”
路楠莫名:“准备什么?”
宋沧:“那个。”
路楠恍然大悟,眼珠乱转:“你准备啊,我怎么知道你习惯用什么。”
“上次不是见过了吗?”宋沧皱眉,很无辜的一张脸,“要不我现在告诉你,我只用杜……”
“行了行了!”路楠蹦过去捂住他嘴巴,“白日宣淫。”
宋沧抓住她双手,亲她手心,笑道:“今晚见。”
他开门,转身,正好与门外抬手准备敲门的沈榕榕打了个照面。
一时间内外俱静。
宋沧:“早啊。”
沈榕榕:“……早。”
他如出入自己家门,轻松地跟沈榕榕挥手道别。走进电梯时看见沈榕榕很惊恐地把路楠推进屋里,砰的关紧房门。他在电梯里笑了很久,才想起给路楠发微信:沈榕榕怎么骂我?
路楠回他一个无语表情。
宋沧并未立刻离开。他记得路楠说过,杨双燕母亲的花店就在附近。循着路楠说过的路线去找,果真在另一条街的街口看到了店铺。花店店面不大,位置很好,虽然是早上,买花的人还不多,店门口已经摆着几桶新鲜的雏菊和玫瑰。
宋沧走进店里,店内有半面墙摆着盆栽的绿植,郁郁葱葱,很是喜人。
“有黑背天鹅绒吗?”他问。
店员给他指点,那果然是叶面如绒毛般细腻的植物。宋沧第一次见,好奇地摸个不停。“我要两盆。”他说完,看见柜台后面挂着的营业执照。
杨双燕母亲叫杨墨,宋沧问店员:“好久没见杨老板了,她最近忙吗?”
他用一种熟稔的语气说话,店员不疑有他:“老板最近很少过来。”
“她女儿还好吗?”宋沧问,“我外甥女跟她是好朋友,我们常常见面的。”
店员笑笑:“我不清楚。”
宋沧左右一看,拿出故我堂的名片:“这是我的店,新开张,想跟杨老板谈点儿生意。她什么时候来,你能联系我么?”
店员点头笑笑:“好。”随即很敷衍地收了名片。
而在路楠家中,结束了一通控诉的沈榕榕正大口喝水。“是谁说不跟宋沧谈恋爱的?”沈榕榕喝完又继续控诉,“都在你家里出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是不是你最心爱的人?”
“是是是,永远都是。”路楠被她说得头大,连忙想了个新话题,“对了,这几天肖云声还去你店里吗?”
“噢!我被你一气,差点忘了这个。”沈榕榕告诉路楠,肖云声辞职了。他辞得非常干脆,反正手里也没有任何需要交接的任务,前几日打了个电话给店长,就这样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店里也没人知道。
“估计又得让高宴帮忙。”沈榕榕说,“他路子多人面广,说不定能找到。”
路楠看她:“你对高宴评价很高嘛。”
“那当然。”沈榕榕笑,“比你的宋沧高多了。”
路楠眼睛睁大,沈榕榕立刻补充:“是个不错的朋友。”
见路楠身体和心情都已经大大恢复,沈榕榕也没有多留。路楠想起一件事儿,让沈榕榕送她去市美术馆。美术馆门前是巨大的海报招牌,招牌上有半个长发男人的脸,是某位画家的画展即将开幕。
“这不是你那个……叫什么来着?”路楠挠挠下巴。
“JK。”沈榕榕飞快冲海报翻了个白眼,“不用记,反正都分手了。这个展是他劈腿的那姑娘给他开的,不然以他的水平,到死都卖不出一张画。”
新锐画家JK的画展就在市美术馆一楼展示,现在正在装修中。路楠和沈榕榕告别,独自进了美术馆,直奔她印象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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