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格本就疏离,除了靳诗意也没什么朋友,她努力地对徐忱好,可朋友和爱人总归是有区别的。
温俞越想越觉得自己可笑,明明是她伤害了徐忱,却独自在这伤感,像个可笑又可恨的坏人。
她想着,视线忽地就模糊了。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了蒙在眼前的水雾。
冬夜里的风又起了,外面好像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衬得这室内安静地像是掉进了黑洞里。
直到黄佳丽和许茉回来,温俞才从阳台上回来。
她的模样太过颓废,吓得这两人来不及脱衣服就过来看她是不是生病了,摸着她被风吹得冰凉的手。
“你这是怎么了啊?”黄佳丽握住温俞的手。
许茉过去抱着自己的被子裹在温俞的身上,她让黄佳丽抱住,自己去水壶里给杯子里灌了热水给温俞暖手。
“没怎么,就是想吹吹风。”温俞天真以为吹了风她就能足够清醒,能够处理好所有的事。
事实是,只要遇上徐忱她就没办法冷静,更会乱了所有的分寸。
这是喜欢吧?
不然她又为什么要这么费神。
看这两人根本不信她这番说辞,她缓缓抬眼,让自己足够吐字清晰:“有道题不会,就去吹了吹,不小心吹懵了。”
两人虽然觉得难以置信,却又认为很正常,从开学到现在她们对温俞的印象就是个学习机器。
每天除了学习很少干别的,各种试卷她都有,就连周末都泡在图书馆里先书看。
黄佳丽也算是松了口气,没发生什么事就好,她双手帮温俞拉着被子,只是视线落在了温俞松松散散的发尾下。
黄佳丽蹙了蹙眉,抬手拨开那发梢。
那处不深不浅的吻痕,就这么显现出来。
第50章
她们这个年纪,就算再不经世事也不会不懂那是什么,仔细一想也很容易联想过去。
温俞被她这动作惊到,想起脖子上的东西下意识捂住,她的惊慌就这样被黄佳丽误会成害羞。
“我的天呢温俞,你脖子那是草莓吧?”黄佳丽惊喜道,“江淮安干的?”
温俞忙着否认:“不是。”
许茉也跟着黄佳丽玩闹:“不是他能是谁?你下午应该也就见了他和你弟,你就不要害羞了嘛。”
“真不是。”温俞把被子从身上褪下来,“是另外一个朋友。”
她不懂怎么跟她们解释她和徐忱的关系,而且说来话长,她只能随便编出来一个不存在的人来搪塞过去。
温俞把被子还给黄佳丽,她的脸色很难看,大概是吹了太久的风的缘故,唇色也显得惨白。
之后她上了床,平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黄佳丽和许茉看她不舒服也轻手轻脚忙完了自己的事,没有和平时那样吵闹。
一直到黄佳丽打算熄灯了,她望了一眼床上的温俞,试探问:“温俞?我关灯了?”
“嗯,关吧。”
黄佳丽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是不会管这些的,可看到温俞那样,她第一次被温俞的模样吓到了。
那种突然漠然的神色,足够把人拒之千里之外。
关了灯,整个宿舍就置身在黑暗里,三个人躺在床上谁也没出声,这样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很久。
温俞也察觉到了是因为自己的低气压导致了这样的氛围,她坐起身,问:“你们觉得我做的过分吗?”
这两人一时也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异口同声:“什么?”
“徐忱那天来找我,让我去看他的比赛,我拒绝了。”温俞说的平静,“他下午来找我,看到我和江淮安在一块,突然就生气了……”
说了一半温俞就停了,后面发生的事她还不知道怎么才能解释清楚,如果她一直不打算和徐忱在一起,那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就不能让旁人知道。
许茉问:“所以你真的和江淮安恋爱了吗?”
“没有,只是讨论问题而已。”
“我觉得没什么吧。”许茉说,“虽然会心理不平衡,感觉你选择了另外一个人而不是我,可那是你自己的决定,不能随意干涉。徐忱一直很听你的话,他认为重要的事在你看来无足轻重,或许他在意的是这个。”
温俞把头靠在墙上,抱着双腿蜷缩起来,被许茉这么说她也才想通。她一开始道歉也是不想徐忱情绪激动,从来都不是发自内心的。
她后来学会了怎么去处理和徐忱的关系,只要及时道歉和认错,他就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可这一次,徐忱没有和以前那样原谅她,反而比平时更生气。
“我只是权衡利弊之后觉得去图书馆会更重要一些,没告诉他是我的错。”
许茉接了话:“我觉得徐忱更在意的是你去图书馆,而不是你去图书馆没看他比赛。而且更重要的是和谁去了图书馆,为什么和他去了图书馆。”
黄佳丽没听明白:“你说绕口令呢?”
许茉:“你的性格他肯定是了解的,你也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有问题说明徐忱以前是不在意的,可这次不一样啊,这次多了一个江淮安。”
“在徐忱心里,他不是怪你没去看他比赛,而是你让他觉得在你心里,他没有江淮安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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