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意不知道怎么哄他,还是只发了一个字:“乖。”
井迟:“OK,我感觉自己又被宠幸了。”
宁苏意笑一笑,收起手机,还没来得及跟徐叔说一声,让他不用担心,旁边的梁穗就紧张兮兮地道:“还跟着我们!上高速了!”
徐叔闻言,朝倒车镜里看了一眼,擦擦额角的汗水,眉头深锁:“这可难办了,我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什么目的。”
宁苏意轻咳一声,适时开口说:“不用在意,不是坏人。”
梁穗诧异地扭头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断定。光是看驾驶座上的那个肌肉发达的大块头,就知道那些人不好惹。
宁苏意手指抵着脑袋一侧,颇有些哭笑不得,用不大不小刚好够前面的徐叔和身边的梁穗听清的声音说:“他们是井迟雇的保镖。”
“……”
梁穗一愣,罕见地露出一个空白表情,一霎失了语。
前面开车的徐叔率先反应过来,浑身紧绷的神经跟着松懈了,笑呵呵地说:“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
他吁了口气,没再看倒车镜,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梁穗过了好久才回过神,闭紧了嘴巴,也不再言语,回想自己方才一惊一乍的表现,似乎不太稳重,甚至有点滑稽。
——
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三个多小时后到达江城。
时间逼近九点,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泊车人员拾级而下,拉开后座的车门,手挡在车顶将车里的人迎下来。
宁苏意左臂挎着包下了车,站定,理了理西装的衣摆,跟梁穗一前一后进了酒店。
徐叔将车开到停车场,也进了酒店,他出发前已经用过晚饭,直接回了房间。
“叮”一声,电梯到达三十二楼,宁苏意进到提前预订的套房里,脱下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拿手机给井迟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到了。
很快,他回过来一条,叮嘱她赶紧吃饭。
梁穗在隔壁房间,稍作整理后,过来敲宁苏意的房门。
“稍等。”宁苏意右手不灵活,动作缓慢地将一头长发扎起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梁穗手里拿着手机:“我刚问了,酒店十点前都有餐点供应,您是到餐厅去吃,还是让人送上来?”
“在房间里吃吧。”
“行,您想吃点什么?”
宁苏意想了想,说了两样清淡的食物。
梁穗点点头,打电话叫人送餐过来。
十几分钟后,房门再次被人敲响,宁苏意前去应门,酒店的服务人员推进来一辆小推车,送上一份刚煮好的小馄饨,一份素馅煎饺,摆在套房的餐桌上,微笑着说了声“请慢用”。
“谢谢。”
宁苏意送走了服务人员,将门反锁上,坐到餐桌旁。
餐具配了筷子、勺子、叉子,她只用左手也能应付自如,吃完晚饭,饱腹感带动着浑身的疲惫感涌上来。
宁苏意打了个呵欠,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带的睡衣,去浴室洗澡。
刚躺到床上,井迟的电话打了过来。
宁苏意坐起来一点,侧身靠在床头,拔掉正在充电的手机,接通电话附在耳边,那边传来低沉悦耳的男声,在寂静的夜里问她:“吃过晚饭了吗?”
江城的气温比宁城凉一些,室内没开空调,空气有些冷。宁苏意拉高被子盖到腋下,唇边含笑:“吃过了。”
井迟继续问:“吃的什么?”
宁苏意笑着回答:“小馄饨,煎饺。”
“还算比较清淡。”井迟顿了一下,老妈子一样叮嘱,“洗澡的时候要注意,千万别沾到水了,其余的事情要是不方便做就叫梁助,别逞强。”
宁苏意唇边的笑意染上颊边,继而蔓延到眼角、眉梢,爬进眼底,整个人沐浴在床头暖黄的壁灯灯光里,像是徜徉在甜蜜的气氛里。
“知道了。”她回。
“什么时候回宁城?”井迟问。
“跟你说过了,会议为期三天,二十九号结束。”宁苏意仿佛猜到他此刻在想什么,主动跟他说,“到时候如果结束得早,当晚就回宁城,晚了就隔天早晨回去。”
井迟:“嗯。”
“对了,你雇佣的保镖,他们夜晚在哪儿啊?”
“在酒店附近守着,统共五个人,能换班。”井迟声调上扬,“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两人聊了一会儿,时间过了十点,井迟就停了话题,催促她早点休息,便于养伤,结束了这次通话。
——
三天的行程排得很密集,上午开会,中午吃饭加休息统共两个小时,下午接着开会,晚间是一众参会人员在一家高档餐厅聚餐。
前来参会的女士少之又少,宁苏意是明晟药业新晋董事长,自然颇受关注,饭局上免不了要被敬酒。
梁穗私底下被井迟特意交代过,一律替宁苏意挡掉,用的借口光明正大:“各位,实在对不住,我们宁董受了伤,医生嘱咐不能饮酒。”
举着酒杯的老总老董们的视线纷纷落在宁苏意手上,惊讶道:“哟,宁董这是怎么了?伤成这样?”
宁宗城的事情瞒得严实,外界没听到一点风声,不是为了给他遮丑,而是这种事传出去于宁苏意乃至明晟都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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