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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所未有的亲密程度,让宁苏意一瞬忘乎所有,指尖的酥麻如虫蚁一般攀爬至全身。
    井迟说:“你不要听任何人的话,这是我和你的事,我说的话才能代表我自己,她们说的都不作数。不怪你,要说犯贱,那么犯贱的人也是我,不是你。”
    宁苏意试了几次,挣脱不开,只好放弃挣扎:“可你那天在病房里说,让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说的都是屁话,我反悔了。”
    “……”
    “宁苏意。”井迟又称呼她全名了,那就代表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很严重,“我昨晚是喝醉了,但我清清楚楚听见你说,你没有跟景庭哥在一起。你曾经说过,想要找个熟悉的人试着共度余生,为什么愿意跟景庭哥试试,不愿跟我试?我不怕结果不能圆满,我怕的是你一开始就将我踢出局。”
    宁苏意睁大眼,震惊得语不成句:“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井迟学她说话。
    宁苏意一猜即中:“是霜霜告诉你的?”
    井迟不置可否,仍旧搂着她,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听他把话说完:“我不懂,为什么别人可以追你,就我不可以。我不要当你所谓的朋友、亲人,我想要当的是你男朋友。”
    “酥酥,我就是喜欢你。我这辈子都只会喜欢你。”
    “我想好了,我要追你,不管你答不答应。”
    宁苏意原先准备好的一番说辞,此刻一句话都想不起来,即使她打过多次腹稿,本该流畅地说出来。
    怪只怪井迟的话冲击力太大,叫她久久无法宁静。
    她的心绪就像飘荡在海面上的一根浮木,原本飘飘悠悠,几无波动,突然一个海浪打过来,彻底湮灭。
    井迟却还嫌给她的刺激不够,握住她的手腕,拿到她眼前,让她看看两人肌肤相触的画面。
    “你看,你根本就不会排斥我,不会感到不舒服。”他难掩那股陈酿一般的隐秘欣喜,“可你对景庭哥,不是这样。”
    他观察细致入微,何止穆景庭,其他异性都没特例,除去正常社交范围内的举动,任何稍微亲密的接触都会叫她浑身不适。
    他一直都知道她这样,最早是她八岁那年刚被接回家那段时间,情况最为严重,连宁宗德靠近她都不愿意。唯独他,守在她床头,叫她乖乖睡觉,不要害怕,他会永远陪在她身边,她才肯听进去。
    在此之前,他们有过数年朝夕相伴的时光,是彼此最最亲密的人。
    她抵触谁都不会抵触他。
    他心里十分确定,哪怕她话说得再绝情,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疏远他。
    井迟又说:“我不要你做什么,你也不用迁就我,顺其自然做你自己就好。我慢慢追你,且有分寸,不会叫你烦扰不堪。”
    宁苏意维持的表面镇静被他三言两句击个粉碎,只剩虚张声势的空架子,渐渐失去抵抗的能力。
    她试着挣了挣手臂,发现仍然推不开他,无奈低语:“放开我。”
    井迟刚撂完一番剖白心迹的话,不敢再挑战姐姐的权威,松开手,后退一步,手攥成拳头抵在腹部。
    贴在后背的热度散去,宁苏意方觉没那么紧张,四肢百骸僵直的感觉也如潮水般褪去,她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却见井迟身体佝偻,手按在胃部,立时有些慌张,她记得他没有肠胃病。
    “你这是怎么了?”
    井迟额头都是细汗,声音喑哑:“早上没进食,可能是过敏药的副作用加重了,胃有些疼。”
    宁苏意想骂他都找不出话来,走到办公桌前,拨通内线叫梁穗再准备一份早餐送过来,另加一杯柠檬水,补充维生素C。
    井迟坐在沙发上,仰靠着沙发靠背,偏头看她,心情晴朗几分,不禁笑起来:“现在知道紧张我了,昨晚又为什么扔下我?”
    宁苏意顿了一下,又摆出那副淡然的样子:“你要再提,以后别跟我说话了。”
    “好,我不提了。”
    井迟蹬了鞋躺在沙发上,闭上眼假寐。
    片刻,梁穗送来一份早餐,一眼瞧见没所顾忌地睡在沙发上的男人,暗暗吃了一惊,放下手里的东西,没敢多打扰,悄没声息就走了。
    宁苏意弯腰碰了碰井迟的腿,语调平淡:“起来把早餐吃了,回家去睡觉。我还有工作,没空管你。”
    井迟咕哝一声,手肘撑着沙发沿,坐起来,指节揉了揉眉心。
    喝醉酒的后遗症真叫人烦躁,脑袋里闷闷地疼,像扯着一根弦,时松时紧。
    宁苏意板着脸:“现在知道难受了?下回看你还喝不喝。”
    井迟笑一笑,没吭声,蹲在沙发前的茶几旁边吃完早餐,喝光杯里的柠檬水,没再打搅她,打车回家去补觉。
    不养精蓄锐,怎么追姐姐?
    ——
    送走井迟,宁苏意深深叹口气,像被人抽走灵魂似的,呆坐在椅子里。直到梁穗进来叫她开会,她才稍微找回神思,起身跟她走出办公室,往会议室去。
    忙碌一天,虽然中午抽空睡了个短暂的午觉,到下班时间,宁苏意还是感到体力不支。
    从公司到小区这短短的十分钟的一段路,她都昏昏欲睡,下车时是徐叔叫的她,她才反应过来到了。
    她强打精神,乘电梯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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