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那边已经给她租好了房子,就在公司附近, 而且还一人一间。这待遇,比设计院可好了不知多少倍。
晚上的时候,时夏请寝室里的人吃了顿饭。
大学这几年,因为有这么好的舍友、同学,她过得很开心。
一听她这样说,几个姑娘都有些伤感,即将分别,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舍。
但时夏要奔赴她的前程,分开是迟早的事情。
那天晚上,时夏头一次在聚餐的时候喝酒。
酒精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喝多误事,但有些感情就必须依靠它才能得以顺利的宣泄和表达。
时夏的酒量不知道遗传谁的,表面上看起来若无其事,实际上第一杯就已经醉了。
吃完喝完,其他几个人都是你搀我我扶你,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只有时夏始终站得笔直。
她帮忙拦了出租车,一个个给她们送上去,还知道门没关好,又重关了一次。
说再见的时候,车里的姑娘们吵吵嚷嚷地哭成一片,时夏站在马路牙子上,朝她们微笑挥手,面色一片淡定。
一直到出租车开出老远了,她才有些晕晕乎乎地靠着电线杆蹲下来。
迟让坐在车里,看着她从出门到送人上车,再到现在蹲在地上,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眼中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印象里,他见过时夏很多种模样,冷静的、失控的,开心的、不开心的,但像这样喝成一个醉鬼,还真是第一次。
低调的黑色运动型捷豹就停在不远,迟让突然很想看看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车载蓝牙音响里很快将时夏的声音散满整个车厢。
眼角微扬,迟让看见路边的时夏缩成一只鹌鹑,手机被她夹在肩膀里。
“你在哪?”
“聚餐结束了?”
“结束了。”
“玩得开心吗?”
“还可以。”
“没有喝醉吧,现在要去下一趴了吗?”
“没有醉,她们已经回去了。是我送的。”
“这么贴心?”
“这不是贴心,是礼貌,知道吗,礼节。”
迟让故意抛出了几个问答题,时夏应答如流,从她的声音里一点也听不出她真实的状态,清淡的嗓音还是一如往常。
但细听之下,会发现她有几个音节发的黏黏糊糊。
像小朋友感冒时带着鼻音那样。
听筒里的背景音异常安静,他大约在休息。
时夏默默估算了一下从希尔顿到这里需要多久,顿了一下才开口:“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你在哪?”
“在酒店门口。”
“那你等我。”
“好。”
时夏乖乖应声,然后挂断电话。
这时,有车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来,冷气呼出,车里的人问:“小姐,要坐车吗?”
时夏摇摇头:“不要,我等我男朋友来接我。”
“你有男朋友了啊,他叫什么?”
这人问这做什么?时夏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扶着电线杆站起来,脸色看似清醒,杏眼微微染着些绯红,娇俏之余不乏戒备。
她准备换个地方继续等,一边朝旁边走一边在包里摸手机。
车门开关的声音传过来,那人似乎下了车。
时夏于是更加警惕,可加快了脚步还没走出几米,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往旁边歪了一下——
有只坚实的手臂托住她的侧腰,将她捞了回来。
熟悉的气味窜入鼻间,时夏抬头,看见迟让,一愣。
“你……”她不是才给他打的电话,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迟让眉目含笑,将她往怀里一带,挑起她的下巴,吻下来,“表现不错。”
时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表现不错?
不等她问,迟让便搂着她回身朝车旁走去。
时夏现在脑子里被酒精弄得一片混沌,晕晕乎乎的,思维能力迟缓到她刚察觉了一些端倪,就已经被人塞进车里。
迟让帮她扣安全带的时候笑着啄了一下她的脸,又摸一摸。
“乖乖坐好。”
时夏睁大眼睛看着他,思路再次被打断。
再等她将这条思路重新链接上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回希尔顿的路上了。
看着窗外的街景,她问:“为什么是去你那里。”
迟让在专心开车,她突然出声,他侧眸望去,片刻,有些失望地撇撇嘴,“这么快就醒啦。”
时夏皱了下眉头,不懂他为什么表现得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本来还想继续玩陌生人的游戏。”窗外的霓虹印在他含笑的眸子里,光彩妖异,“看来回去得多喂你一些酒了。”
时夏现在看起来清醒了一些,实际只剩最后一点意志。
等真正回到酒店,甚至还没到迟让的房间,酒意挥发到极致的时候,迟让用他的吻和触碰将她完全点燃。
身体里有一把火,过去两天的某些记忆倾泻而出。
那时她还能对身体保有最后一些主控权,这次却全然身不由己。
手脚软得不像话,她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依附与顺从。
中途似乎有醒过来的时候,但很快就被一浪又一浪的潮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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