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斐没有拒绝,跟在裴惜惜身后。
裴惜惜急急往前走,走了几十步,就有些吃不消了。
她在现代习惯了便利生活,又不爱运动,楼梯爬个一层就气喘吁吁,眼前这阶梯虽然不螺旋,但直耸入云,一看就很高,裴惜惜担心自己爬不上。
她扭头望向颜斐,颜斐脸不红气不喘,连汗都没出,看起来轻松自如,犹如平地散步,裴惜惜迟疑片刻,还是没问他累不累。
她就不自取其辱了。
呜呜。
裴惜惜咬牙,继续往上坚持。
颜斐紧走两步,走到裴惜惜身边,道:“你爬天梯时,可以试着呼吸,会好很多。”
颜斐将呼吸法诀告诉裴惜惜。
裴惜惜两眼懵然,什么“神好清心静,气过心不过耳……”
这都是什么什么?
颜斐念口诀的唇一顿,改口道:“一二一,深呼吸,一二一二,长吐气……”
裴惜惜双目一亮,这个她听得懂。
她根据口诀来调整呼吸,感觉自己果然轻松好多。
她望向颜斐,神采奕奕,“多谢。”
美人真好,好想跟美人贴贴。
裴惜惜视线落到颜斐的手上,遗憾地收回视线,现在她和美人还不熟,等熟一点,她再追求。
呜呜,她现在变得好轻浮,居然第一次见面就想追人,太轻浮了。
但美人真的好好啊,她不想错过。
裴惜惜一开始还想跟美人聊天加深感情,但很快她就没精力开口,因为她刚踏入阶梯中间时,有一道重压从天而来,径直落到她双肩。
若不是美人在旁边扶住她,她肯定被这重压给压趴下。
裴惜惜扛着这重压,感觉往前踏上一步,都像是最后一步,体力达到了极致,但若是她坚持,又能继续往前走,也是稀奇。
颜斐扶着裴惜惜,低声问:“你还好吗?”
裴惜惜艰难偏头,见颜斐此时在重压下,只出一点薄汗,且因为运动而两腮有微红,整个人更好看了,像是‘香腮凝艳粉,桃花带露浓’。
再看她,嘴长大喘气,像只青蛙,大汗淋漓,头发贴在脸上,狼狈又没形象,与美人形成了强烈对比。
裴惜惜心凉了下去,她不会在美人心底,形象分down入渊底了吧?
裴惜惜含泪应道:“我很好。”
她非常好。
她形象分已经没法抢救,但是她还有内在美。
美人在骨不在皮,美人在心不在表,她可以用心灵美吸引美人。
颜斐看起来并不信,裴惜惜这气声喘得未免太大,而且背也弯了下去。
他道:“要不要我背你?”
裴惜惜双目一亮,美人怎么这么好?美人真的太好了,她没看错人,美人心灵美地很。
她坚定地拒绝了。
谁知道这太渊宗是什么规则,万一她答应了,太渊宗把她淘汰了怎么办?
如此她和美人就变成牛郎织女了,坚决不行。
颜斐伸手,道:“那你拉着我手走。”
“好。”裴惜惜想也不想地拉了上去,心里美美的。
咦呜,她拉到美人的手了,美人的手和他的人一样,又暖又软又好摸,还很有力量。
一开始裴惜惜拉着颜斐手,还很有旖旎心思,很快就被现实打击得什么想法都没了,她除了想着往上爬不能放弃,脑子茫然空空。
她在颜斐的帮忙下,机械地往上爬,感觉每分每秒都格外漫长,她喉中好似塞了一块棉花,又被磨砂磨出血,又疼又堵,还带着血腥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浑身一空,像是卸了几千斤重担。
不过,便算所有重压都已卸下,她不仅没感觉身轻如燕,反而双-腿软绵绵的站不太稳。颜斐上前抱住她的肩,将自己当拐,助她站直。
他垂眸,视线落到她茫然无神的双眼,以及因为运动而红润充沛大汗淋漓的脸上,之后视线慢慢下移,停驻在她因干渴而微涨的小-嘴上。
他喉中有些发痒,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
留意到裴惜惜双眼渐渐聚焦,他移开视线落到前方,喉结微动。
裴惜惜回神,察觉到自己靠在颜斐身上,整个人都不太好。
她一身汗臭味,有没有熏到美人?
裴惜惜小心翼翼地离开颜斐怀里,留意他的神色。
还好还好,美人并没有半点不悦之色。
裴惜惜感动得一塌糊涂,美人真是太有风度了。
美人不仅人美心善,身上还很香,世上怎么有这么完美的人?
她刚刚窝在颜斐怀里时偷偷嗅了一口,他身上没有汗味,反而有种冷香,像是她站在雪地梅林里,冷意与冷香萦绕着她。
裴惜惜自卑地缩缩胆子,将追求的心思碾了碾,暂时不追求了,等她修为高了,再追求。
因两人灵根都好,且第一第二赶到目的地,两人都能入正心殿拜师,颜斐被个白胡子老头选走了,裴惜惜连忙也提出自己想拜那老头为师,那老头哈哈大笑,道:“行,我座下弟子不多,这次收两个徒弟也不多。”
他袖袍一卷,卷着裴惜惜和颜斐回到自己峰头,生怕其他修士与他争夺,先逃了再说。
拜师后,裴惜惜和颜斐是新弟子,又是同一师门座下,两人共同上课,共同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