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挤在后台化妆间,化妆师忙碌的给大家上妆染发换衣服,今天将会有一整天的彩排和走场。
蒋毅匆匆忙忙的走进来,忙碌让他整个人都暴躁不安。
“阮念人呢?”
此时她正坐在椅子上上妆,今天一整天都极其忙碌,她根本没有时间看手机。
“怎么了蒋老师?”
蒋毅一头的汗,就在刚刚,毕业晚会赞助商还有平台都快将他的电话打爆了。
“阮念,我给你看个消息,你先别急,老老实实和我讲。”
“好,你说。”
蒋毅在她身边蹲下,把手机递给她看,“一个八卦号发了你的消息,你看一下,如果确实造谣,我……”
“蒋老师,是真的。”
蒋毅未说出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靠!”他飙了粗口。
蒋毅不可置信的看她,“这么大的事情你,你……”
“你父亲什么情况,就不能,怎么就做这种事情,你快和他联系,怎么可以……”
“蒋老师。”
阮念看着他,神色非常平静。
“我爸爸,四年前就死了。”
“是自杀。”
“……”
拆掉头发,阮念站在体育馆的天台上,蒋毅站在她旁边,点了一根烟。
他叹了口气,“要说说吗?”
阮念抬起手,天台的风穿过她的手指,身上的演出服随风飞舞晃荡着,她就像一只蝴蝶,轻薄美丽又脆弱至极。
“我爸爸就是站在这个地方跳下去的。”阮念缓缓出声,看向楼下举着后援口号的粉丝,整个广场到处都是应援旗子。
“只是,他的楼层比这高。”
“当时楼下也有这么多人,也举着好多好多旗子。”
只不过那时,她被愤怒的人群桎梏,没有笑脸,全是暴力。
然后他那一向坚强的父亲,迫不得已用生命结束了这一切。
阮念懂他父亲,他不是逃避责任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救当时在人群里的她,他爸爸肯定不会跳的。
她一直都相信。
“蒋老师。”阮念突然转身,“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这件事是真的,四年前我父亲公司出现危机,拖欠了员工两个月的工资,这是真的,当时他和员工有过协议,如果后续投资到账,额外赔偿员工三个月工资。”
“后来公司破产,我父亲的厂房还有我们家全部被封,资产抵扣法拍去还拖欠的还款。”
但后面因为额外赔偿的协议没法履行,没有得到这笔钱,有些人开始到处找她追债。
阮念个人贷了款,把这笔她父亲额外协议的钱发给了他们。
“这不是结束了嘛?”蒋毅不理解。
“我也以为,但是这里面有些人尝到了甜头,把什么事情都怪在了这件事上。”
“靠,这哪是追债,寄生虫啊这是!”
“报警,我马上报警。”
蒋毅马上安排公关发了一篇声明,文章大概讲述了事情经过,顺便表示已经报警,并将对长期勒索的几人追究法律责任。
“真假,这么戏剧?”
“可是那些人的确是因为当时才这么悲苦的啊,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楼上的,怎么负责,她父亲都死了,这连带到她一个女孩已经借贷给他们额外弥补了三个月工资,难不成还要负责人一辈子?”
“我看这是欺负上瘾了吧,想要绑架一辈子,我看那几个人的嘴脸就不是好东西,怎么像个强盗一样?”
“阮念赚那么多钱,给他们一些怎么了?”
“哎,我好像看见过这几个男人,和我爸爸一个工地,我爸说他们时不时的很有钱啊,而且是个赌鬼。”
“……”
“看不懂,反正滚出娱乐圈行吧!”
热搜长挂不掉,主要和煦这边还要忙着明天的毕业演唱会,简直□□乏力。
不过就在蒋毅忙秃了头的时候,热搜终于被人撤了。
阮念站在蒋毅旁,神情淡定,“蒋老师,你先不用忙我的事,我知道现在是什么情景。”
“我……退出明天的演出。”
“什么?”蒋毅道,“阮念,那是毕业演出,你……”
整个团队在一起两年,最后的一场表演,不参加怎么可能不遗憾。
但的确现在形式很严峻,阮念的黑粉在官方号下疯狂评论,包括这次演唱会的赞助商,迫于压力,都给蒋毅打了电话。
除此之外,团内其他成员的粉丝也有一些和阮念粉丝有过冲突,纷纷表示要退票。虽然这些话显然不真实,但的确扩大了舆论压力。
阮念摇摇头,“如果我参加,赞助商还有其他人都会受到影响。”
“我还是……不参加…”
“你想参加就能参加。”
一道男声传来,阮念没说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繁忙的后台过道,舞美道具来来往往,后台的光有些暗,男人一身黑色风衣,半张脸隐在暗处,他静静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隐在暗处站了多久…
阮念眼圈瞬间红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的声音声音带着轻颤,
“不是在美国吗?”
林江黎上前一步,单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提前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