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涞嘴里还不停:“林斯逸,你到底有种没种啊!”
林斯逸很头疼:“周涞,你话好多……”
他有没有种这件事,相信她应该深深体会过。
周涞气呼呼,撅着小脑袋:“哼,明明就在意我在意得要死!”
林斯逸按着周涞的脑袋进了问诊室。
坐诊的是一个中年男医生,在询问过周涞的情况之后,他表示没有大碍,今晚输个液,再开点药调理即可。
林斯逸听后也松了一口气,他低头看了眼小小一只的她,眼底染上心疼。
周涞忽然按着肚子哎呦了一声:“医生,可是我肚子好疼啊!”
“突然痛吗?”
“嗯……”
男医生见周涞这么痛苦的样子,又继续给她做了一些更详细的检查。
现在的年轻人,因为作息和饮食不规律,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肠胃上的疾病。
一旁的林斯逸又怎么看不出来周涞是装的,他有些无奈,但也不戳破,纵容着她。
即便他已经狠心再狠心,可好像并不能真正对她死心。
听她大骂自己,他竟然有种变态的畅快感。
周涞是急性肠胃炎。
医生考虑了一下,又给周涞开了一些检查单子。但是这些检查晚上都没有,要等到明天白天。
今晚周涞就睡在急诊病房里输液,估摸着输完液大概就要到凌晨了。
晚上十点多,周涞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有点无聊。一旁的林斯逸双手抱臂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是在休憩。
周涞也不好打扰人家休息,而且林斯逸看起来的确挺累的样子。刚才一直是他在忙前忙后,缴费、拿药、领着她去打针,又带她回病床上躺着,给她惗好被子。
全程林斯逸都没有什么话,他这个人其实并不是话少的人,只是在她的面前话少。和别人交谈的时候,他自信且开朗,反应极快,很多时候说出口的话让人捧腹的同时又无法应接。
周涞在初八的那天后来又去了那场同学聚会,本意是找林斯逸的,但他并不在。
从同学们的口中她再次听到有关林斯逸的一些事情,大家提起他时似乎都很崇拜。
林斯逸的口碑远比周涞以为的要好太多了,听他这些年一直在资助一些贫困学生,又听说他重新返回过C中母校做演讲被老师当成宝,还听说他自己独自背着行囊走过大半个中国……
这些事情都是周涞不知道的。
趁着林斯逸在休息,周涞侧头痴迷地看着他,她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花痴的人,可碰到林斯逸就真跟妖精碰上了唐僧。
活了二十几年的周涞,从前只知道搞钱第一位,大学的时候她比同龄人更清楚赚钱的重要性,男人对她来说都是云烟,她不感兴趣,也没有那方面想法。后来交往了一个男朋友,在发现对方和别人暧昧不清,她立刻当机立断不拖泥带水地分手。
林斯逸的出现不知算不算是天时地利人和。在周涞事业还算有成,又稍微缺少一些陪伴的时候,他给她带来了莫大的慰籍。
林斯逸让她有了一种家的温馨,林斯逸让她有了被悉心照料的温暖,林斯逸也让她有了被爱的温柔。
林斯逸更让她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肆无忌惮地去爱一场的念头。
所以这是她那么放不下他的原因吗?
这一个月时间冷静下来,周涞也曾想过找个人替代林斯逸一了百了。
可是不行,谁都比不上林斯逸。她好像被他给迷得神志不清的了似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了。
周涞拿出手机,点开微博,给没有水的水星发了一条私信:【你有失恋过吗?】
她拿着手机等了好一会儿,平日几乎秒回她消息的水星,今天居然一直没有回复。
周涞看了眼一旁仍旧保持着冷漠疏离姿势的林斯逸,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她懒得想那么多了。
谈恋爱真没有搞钱那么简单。
*
凌晨四点的时候,周涞忽然醒来,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背上的针孔已经被拔掉,头顶上也没有了输液瓶。
她下意识四处看了看,没有林斯逸的身影。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周涞并不着急,她觉得他肯定不会丢下他一个人一走了之。
周涞从病床上起来,她没穿外套,摸索着去了卫生间的方向。
林斯逸正站在卫生间旁的吸烟室里抽烟。
光线昏沉,他独自一人站在窗户口,显得寂寥又孤独。不知道到底抽了多少烟,他的四周有烟雾缭绕,而他的骨节清晰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烟,另外一只手则懒洋洋地抄在裤兜里。
今晚月朗星稀,林斯逸仰头望着窗外的明月,他似乎也并不着急抽,这根烟夹在他手上许久,烟蒂都冒出了一大截,冒着袅袅的烟雾。他整个人被烟雾包裹着,身子动了一下,烟雾缓缓流动,四散而去。这场景看着有点梦幻,也不太真实。
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见,林斯逸的肤色黑了些,头发也更短。若说之前的他看似一个白净的书生,现在身上则有股浓浓的野痞味道。
无论那一面的林斯逸,无疑都是令人着迷,令人好奇的。他就像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巨大矿洞,等待着周涞去发掘。
周涞不知道林斯逸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在他们分手以前,他身上没有任何一丁点的烟草味,他也不碰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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