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固执地没有接下,“她是故意这样的。”
故意的?程轲迦不解:“为什么啊?”
“他在考验我。”池弈正要说下去,意识到镜头还在拍摄,便止住了本要说出的话。
可是他还是茫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池弈到底没有拿程轲迦的船票,一方面是规则原因,还有一方面是,她既然选择了不把船票给他,那他即使现在过去了,她还是会不开心。
程轲迦一路战战兢兢地拿着自己的船票,走到了渡口。那小船只剩了两艘,其他两对嘉宾已经乘着船回去了,而另一艘也不会有人上去,凌楚宜早就撕碎了船票提前回去了。
最后一艘船上,乔晚棠正坐在船头。她背对着夕阳,远远看不清她面目,只有一片黑影,夕阳仿佛在她身体周边镀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程轲迦走到岸边,却没有下台阶,只蹲下身,冲着乔晚棠喊道:“乔小姐!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后悔的机会,其实我一直把你当作好朋友,所以,我是来拿回我的船票的。”
乔晚棠起身,把自己手上拿着的那张写有程轲迦名字的船票递了过去,“其实你不说,我也想和你换回来的。不好意思,我和他两个人的事情,却牵扯到了你身上。”
“没关系,只是……”他说,“虽然池弈没过来,不过我作为朋友,还是忍不住想帮他问一句,为什么?”
乔晚棠摇了摇头:“不好和你说啦。”
程轲迦也意识到自己突兀了,而且镜头还拍着他们,有些话却是不好明说。
“其实……两个人之间的很多问题,多沟通,就能解决的。但是池弈这人,什么事都爱藏在心里,你不提起,他就会一直闷着。所以,我想恳求你能多与他说一说,不管是对是错,都能与他好好沟通。我不想你们之间因为一些小事情而起了摩擦。”
是这个道理,他们之间缺少的一直是这个,如今还好些,过去的时候,让他多说点话,似乎都能要他老命。
“我知道的。”她摆了摆手,“时间不早了,我们都早点回去吧。”
程轲迦也点了头。今天说了这些,其实是他逾矩了,虽然他不知道池弈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想为他多争取一点机会。
他转身拿着船票往回走,背后的人却一直没有转身,朝他刚才走来的哪个方向一直望去。好一会儿后,程轲迦才听到传来小船启动的马达声排水声。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船票,叹了口气折起收好。而正是在此时,却见池弈不知从哪个地方跑了过来,像是没有看到他似的,直接冲到了岸边,似乎是冲向了刚刚驶出的小船,而后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直接跳了下去。
“池弈!”
落水后的那一瞬间,刚刚开出一段距离的小船便在乔晚棠的叫唤声中立刻停了下来,而后她直接趴在船沿看向水面,跳下水后立刻露出水面的男人则一刻不停地朝前游着,直到游到她的船边。
摄影师还在震惊之中,但是条件反射般地对准了水面拍摄。
这船是真的小,池弈游过来后,浮上一点,便几乎能抓到它的栏杆。
乔晚棠趴着朝前倾身,正好能对上他的视线。
“棠棠。”他一把抹去脸上的海水,把额发朝后抓去,露出饱满的额头,还有明亮的眼眸,“我来就是想知道,我是哪里没有做好,是因为最近的事情,还是……之前的事情?”
最近,指的是昨天,而之前,指的是两人重遇之前。
乔晚棠想了想,回答他:“是之前与现在之间。”
所以是,分手之后,重遇之前?
他来不及细想,只点头,“好,我知道了。”
船长这时走了出来,说道:“小伙子很野嘛,第一次见这么追船的。来,我搭把手拉你上来。”
池弈却摇头:“谢谢了,不过我还没有拿到船票,来问几句话就走。”
“稀奇。”船长的目光在他与乔晚棠之间逡巡,“现在年轻人真会玩。”
他说着离开,乔晚棠忍俊不禁,“是挺会玩。”
池弈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刚才一直在不远处看着,最后她的船开出了,他还是忍不住想跑上来询问两句。如果她没一直看着这边喊停,他肯定是追不上的。但是他就是在赌,赌她也等着自己出现。
“太阳快下山了,那我先回去,你也走吧,对了,你吃晕船药了吗?”他这时候还想着她之前晕船的事。乔晚棠柔和了眉目,“这段海路比较平静,开得也慢,我不会晕船的,放心。”
“你先回去吧,我看着你回去。”
她这么说后,池弈转头又朝着岸边游了回去。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一会儿他便游到。岸边程轲迦一直没走,其他工作人员也围了过来,一齐把他拉了上岸。见他上去后,乔晚棠还叫了船长把船开回去。
池弈上岸后,程轲迦一直叹息着摇头:“弈哥啊弈哥,这回我是真服了你了,从来只见过追车的,没见过你这样去追船的,牛逼,真牛。不过,你都这样追去了,她还不让你上船?”
“是我自己没要求上去的。”他拿着递来的毛巾擦了一把头发,而后起身,“遵守游戏规则。”
虽然说着遵守规则,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但是转身他却又火急火燎地拉着程轲迦去了两人返程那艘公共船上,催促船长一路开快些,追上乔晚棠那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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