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猛,他整个人直接重重撞在桌角上,撞翻了桌边的保温杯。
金属保温杯摔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吓得正在补觉的江潮一跃而起:“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地震了?咱们跑吗?怎么没人跑啊?!”
戚野不回答。
刚刚那一下撞得很重,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没看许愿,也没说话。
俯身捡起被自己撞到地上的保温杯,重新放回桌上,非常平静地拍了拍杯身。
然后径自走向后门。
倘若他只是这么一走了之,许愿还不觉得多奇怪。
但她站在桌旁,目瞪口呆看着他把手伸进抽屉,将那份被揉皱的试卷拿出来,拉开校服拉链,随意往怀里一丢,再严丝合缝拉好。
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留下一个被吓醒的江潮在旁边吱哇乱叫:“真没地震?没有吗?骗人是小狗!你们不骗我吧?”
许愿看看江潮,再看看空空如也的桌面。
难以置信瞪大眼。
戚野在犯什么病啊!
第75章 闹别扭了。
许愿本来以为这只是巧合。
或许自己正好赶上戚野心情不好的时候, 并不是他故意针对。
然而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确信了一点:
没有什么巧合不巧合。
他就是在针对她!
在少年毫不客气携试卷潜逃后,周二到周四, 许愿又先后经历了“迎面打招呼被装没看见”“背后想拍手臂被右跨一步躲开”“Q.Q消息连发十条不回”“坐在对面吃饭说话被当空气人”等匪夷所思、毫无理由、莫名其妙的不公平对待。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了。
最可恶的是, 他平时装着看不见她, 等到食堂甜点窗口只剩下他俩和一个蛋挞, 面无表情对阿姨说:“阿姨, 我要那个蛋挞,打包带走谢谢。”
一个蛋挞还需要打包???
况且他平时根本就不吃甜食!
有那么一瞬间。
许愿倒是挺想把戚野打出满头包。
戚野区别对待的态度过于明显, 最后,连一向最不会看眼色的江潮,都跑来偷偷问许愿:“你怎么着七爷了?他怎么一下生你的气了?”
许愿被这一口大锅砸得吐血。
“我能怎么着他?”她心平气和反问,“你觉得我是那种不讲道理、随便欺负人的家伙吗?”
江潮立刻摇头:“那当然不是!”
“不过——”他眨巴眨巴眼睛, “七爷也不是那种说生气就生气,因为一点小事就不高兴的人啊!”
许愿:“…………”
所以她到底哪里惹到了他?
寝室里几个姑娘太爱八卦,这种事告诉她们,只能被当成她和戚野有点什么关系的铁证。
而高中学习忙碌。
除了每天吃饭和晚上放学时能见石小果一面,剩下的时间,晚自习下课后, 连石小果那样精力充沛的铁人都只想倒头便睡, 更不要说许愿。
一直没来得及找机会和人讨论。
许愿只好自己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 把那天他俩说过的话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回忆一遍, 最后确定一个事实:
她根本没招惹他。
戚野就是在犯病。
虽然在他们五个人里,他犯病的概率只比垫底的陈诺高,离排在最前头的江潮差了十万八千里。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尤其一个通常不犯病的人,偶来犯起病来,时间、程度、影响首屈一指, 把间歇性抽风的江大少爷直接比成了渣。
戚野整整一周都不正常。
周五自然不例外。
这周是九月最后一周,周末连着国庆假期一起放。于是周五最后两节课,六中难得提前放学,让同学们进行大扫除。
这种大扫除全班都要参与。
许愿拿着抹布去水房,刚进去,还没看到戚野,背对着她的少年就像背后长了眼睛。
把手里没装满水的水桶往江潮手里一塞,看都不看她,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江潮一脸懵逼:“七爷!回来!你回来!我一个人拿不动!”
许愿已经见怪不怪:“待会儿我回班找个人帮你。”
“你俩倒是赶快和好啊!”
夹在中间承受无妄之灾,江潮非常无辜,“这一天天不说话像什么样子!”
那是她想和好就能和好的吗?
许愿懒得和江潮多解释,洗好抹布,回班擦黑板。
个头不够高,够不到最上面,剩下的部分由夏温温代劳。
抛开异于常人的脑洞不谈,这确实是个老实本分的小孩儿。
“许愿!”
许愿从夏温温手里接过抹布,把自己区域内最后一块窗台擦干净,听见前门有人喊她。
回头一看,立刻笑了:“哥!”
陈诺也冲她笑:“弄完没?弄完出来下。”
已经做完份内的劳动,许愿正好要再去洗一趟抹布。
小跑到陈诺身边,和他一起往水房走。
“这两天我一直想问你,实在太忙,没找到时间。”
路上,陈诺轻笑,“你和七爷怎么回事?我看着他已经一周不理你了,怎么,闹别扭了?”
许愿一听就瘪嘴:“是他别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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