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三两下掀开盒子,黄色的“——ZZ——”先映进眼帘。
“我名字?”
“嗯。”
她趣味地打量他,那兴奋劲简直跟谈嘉秧当初拿到绿色巴士差不多。
“你叫一下?”他不怀好意地抬头,“整天连名带姓地叫,跟点名一样。”
她冷哼一声:“我去睡觉。”
“站住!”他又从后头逮住她,双手在她眼底下拆礼物,“看完礼物再走。”
“你看就看,还偏要抱我。”
“我不抱我女朋友我抱谁。”
她佯装挣扎,反而给箍得更紧:“谁是你女朋友,你问过我了吗?”
他答应的当面表白还没兑现,若在以前他早给她的姿态冷却了,现在人在怀里,好像能读懂了哪些是正话反说的撒娇。
“你睡觉吧,让我酝酿一下。”
谈韵之抖开这块神秘的“ZZ”,发现是一条围巾,另一头还印着一只小猫头。
这下他不得不松开她试戴,生疏地往脖子绕了两圈,挪到她眼前,往胸口抚平两端的图案。
“是不是很帅,我女朋友送的围巾。”
徐方亭耳根子都给他叫软了,含笑帮他系了一个简单的结:“好像是这样戴。”
“谢谢。”他诚挚地说,就像她收到他的花束一样。
“实在不知道要送你什么好,”徐方亭不禁从上到下打量他,以前只知他好看,如今英俊叠加上熟稔,她仿佛拥有了他,“想着这边冷你可能会用到,就织了一条——”
“你自己织的?”他既惊又喜,“小徐,你还会织围巾!还有什么你不会的,这你给我织的围巾?!”
徐方亭感觉到他的激狂无序,刚想说什么,还没反应过来便双脚离地,给他抱着甩了一圈,也不知笑的还是吓的,眼角溢出了泪花。
“吓到我……啊——!”
话音刚落,她又飞了一圈,飞机离地时的晕乎重新归位,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她是欢喜与期盼的。
她眉目含笑望着他,可也没看太久,他熊抱了她一下。
“好了,”她轻轻推开,“我先睡一会,你、好好酝酿。”
谈韵之装没听见,低头欣然理了理属于自己的围巾。
徐方亭往行李箱找了睡衣顺便洗头冲凉,吹头时险些闭眼,出了浴室忽地精神几分。
“我进里面睡?”她指着卧室问沙发上看Mac的人。
“睡吧。”他往键盘敲了一个键,才抬头道。
“你平常睡觉用关门吗?”她怕不通风之类。
谈韵之倚上靠背,支颐看着她,忽然换上戏谑的口吻:“你最好还是关一下,免得——”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折进卧室。
被子轻薄暖和,残留的气息时刻强调着被窝主人的存在,他好像就躺在身旁,搂着她,所以才会这般温暖。
她闭着眼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扬声道:“谈韵之,一会我要是没醒,你进来叫醒我。”
“要是我进去跟你一块睡着了呢。”
他故意的,甚至恶意的。她的瞌睡虫给吓跑了几条。
徐方亭皱了皱鼻子,没有再理会他。
天气阴沉,据说半夜会下雪,关着窗帘徐方亭不知道睡到几点,半梦半醒中听见有人叫她,双脚抽搐一下,挣扎着醒了。
室内似乎比闭眼时暗了许多。
“肚子饿了吗?”坐在床边的人问。
她朦朦胧胧反应过来,这不是在沁南,不是在宿舍,而是谈韵之的被窝。
“我想喝水。”开空调容易干燥,她早已喉咙生火。
“你等着,我给你拿。”
不一会,谈韵之端了一杯水进来,像伺候病号似的看着她喝下。
徐方亭霎时清醒:这是谈韵之,不是徐燕萍或钱熙程,以前只有她们纵容她几分。
他接过空杯,又问了一遍肚子饿了没,要出去吃还是叫外卖。
她还不想离开被窝,说:“我再躺一下,外卖来了再叫我行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谈韵之握着杯子起身,笑道,“我是怕你今晚睡不着。”
徐方亭再躺下,没到晚休时间已经睡不着了。
她的脑袋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当谈嘉秧真的很幸福,时刻能有人伺候。
尤其当这个人是谈韵之。
谈韵之怕她不习惯,依然叫了中餐,两人吃好处理掉垃圾,天色已晚,不方便再出门,便决定看一部电影。
徐方亭习惯坐在偏离最佳观影位的地方,谈韵之自然往沙发中间一坐,展开一边胳膊:“过来,坐那么远看得清么?”
客厅用的是投影仪,顶灯一关,黑暗稀释了陌生感,她搂着抱枕挪到他身旁,肩膀便给紧紧揽住。
墙壁投映的是动画片,老少咸宜,安全不尴尬,跟她们在颐光春城第一次那时一般。虽不是什么“光屁股”片子,两人第一次紧紧相依,不由心猿意马。
徐方亭不敢看他的脸,而是悄悄试着枕上他的肩窝,不得不说高度差过于完美,她便赖着不走了。
谈韵之不知清嗓子还是笑了声,脸颊不由摩擦她的发顶。
这很危险。
她便分散注意力,趁着剧情不紧张时小声问:“你说谈嘉秧什么时候可以一起进电影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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