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烈正要解释,结果刚张开嘴,陆珠就说:“想干什么也不用把衣服扯坏的……”
陆珠声音带着晨起的鼻音,还带着点抱怨:“我也没剩几件裙子了,你欠我两件裙子了。”
屠烈本来要解释的话,顿时噎回去了,他不打算解释了,他就是想干什么。
不过屠烈至少还保持着理智,先看了陆珠身上的伤。
结果一看到伤口处干涸的血迹,甚至还有崩开的线,屠烈顿时也清醒了,浑身上下的冲动都被抑制住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伤口什么时候能好啊。”屠烈按着陆珠的肩膀,又心疼又着急,要知道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受伤,包括兽人,都是要死的。
陆珠这样子让屠烈非常害怕,他叮嘱陆珠不要乱动,连忙下车去打水找针线,准备给陆珠处理伤。
陆珠自己却不在意,就是脑子有些昏沉,像没有睡够似的。
她被撕坏的裙子虚虚盖着身上,脖颈处已经愈合的狰狞伤疤,现在蔓延到了肩膀上,实在是触目惊心。
大清早开启直播,弹幕涌进来,看到陆珠这样子,都差点不忍心看再退出去。
虽然知道陆珠不会疼,可这样的伤放在医疗发达的现代世界,也属实有些严重。更何况这里是得病了能不能活全靠命的世界。
弹幕催促下,陆珠又喝了营养液,身体暖起来,她头昏脑涨的感觉才散去一些。
屠烈也很快回来了,像昨天一样端着水盆,给陆珠擦洗伤口。又从陆竹灵那里要来了针线,抖着手给陆珠缝合抻开的地方。
其实陆珠自己处理会比屠烈处理好多了,尤其是屠烈一碰她的伤口就抖。
陆珠看着屠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他:“你又不疼,我也不疼,你镇定点。”
“我倒宁愿是我受伤,我身体强壮,再怎么严重,熬两天就封口了。”屠烈看着陆珠说:“你曾经用铁签穿透我的骨头,反复溃烂两个多月,我也熬过来了……”
陆珠突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说那些不是她做的,是原身做的?
可陆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些就是她做的。
“我那么对你,你还恨我吧?”陆珠问屠烈。
空间的恨意值还有一颗星,屠烈肯定还怨恨她呢。
屠烈动作顿了顿,皱眉看着陆珠,“你别说话。”他大手捏着针线,有点出汗,要拿不住针了。
陆珠不再吭声了,弹幕简直和屠烈感同身受,替陆珠疼。
他们和陆珠相同视角,本来应该带入陆珠的感受,可陆珠太迷了,他们带不进去。
而且没有人能这么淡定地看着别人缝合自己的伤口,还和他闲聊的欢快。
屠烈把那两针补好了,把针插回线上的时候,他抬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陆珠好奇地问:“这两针就出汗了,我受伤那天……你是怎么给我缝的?”
屠烈动作一僵,他咽了口口水,感觉闹心得厉害,他拧布巾给好陆珠擦洗伤口周围,低声说:“我缝了一夜呢。”
而且他当时不光出汗,还……心疼的掉眼泪了。
不过这种事情没有人看到,屠烈是绝对不会自己说出口的。他再怎么憨,也不想让陆珠知道他会哭。
陆珠却像是已经猜到了,叹息一声说:“你这样,我不疼一下,好像对不起你似的。”
屠烈清洗好了伤,看着陆珠说:“上什么药?”
这队伍里面,只有陆珠是巫祝,也就只有她能治病。上什么药,要看她自己。
陆珠拿出了一瓶营养液,递给屠烈,屠烈也根本不计较她裙子都被撕碎了,到底从哪里掏出来的。
拧开瓶子,小心翼翼给陆珠上药,还吹。
陆珠感觉到凉丝丝的,然后屠烈不小心手指戳到了一根缝得有些紧的线,陆珠下意识抽动了下,飞快皱了下眉。
屠烈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陆珠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肩膀,又看看屠烈,张了张嘴,说:“我不知道……应该没有,我不知道什么是疼,你再戳一下?”
“戳什么戳。”屠烈给陆珠把裙子拼好,说:“你今天不要起身,做什么我帮你。”
陆珠疑惑得悄悄动了动肩膀,没有刚才那种感觉了,她想果然她不知道什么是疼。
“我去给你弄洗漱的水。”屠烈说着,要退出马车。
但是退了一半,他想起什么似的,又说:“我不恨你了,我要是恨你,怎么可能为你兽化。”
“我以后不提以前的事了。”
屠烈凑到陆珠身边,低头亲了下她的鼻尖,说:“我现在特别喜欢你,只想怪物赶紧死光,好带你回兽神山。”
陆珠点头,屠烈又亲了亲她的嘴唇,然后跳下马车,去拿洗漱的东西。
陆珠躺着,听话地没有再起身。屠烈很快回来,像他说的,一直伺候着陆珠,他今天显得格外有精神。
陆珠洗漱好,开始啃被屠烈泡软的肉干的时候,队伍整装完毕。歩枭又来问陆珠出发的事情。
屠烈直接掀开车帘说:“出发吧,女巫昨晚动用巫术,伤势又严重了,不适合起来。”
屠烈说完回到车里,卫兵们听到屠烈这么说都很担心陆珠,但有屠烈在,谁也不敢靠近问候。
队伍重新出发,陆珠枕在屠烈的腿上,今天依旧没怎么吃东西,但一点也不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