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也像是不听使唤一样,动了好几次,才在卫司雪灼灼的注视之下,低声说:“我爱你。”
没有什么比淫糜之人青涩更加动人。
卫司雪听了之后,先是想笑,但是心口骤然像是被抓住紧攥一样的难受。
这一次感觉更加清晰,卫司雪甚至按住了心口的位置,在折春的怀中弯下了腰。
“郡主?你到底怎么了,要不要叫医师?”
卫司雪把头抵在折春的胸膛,等着心口这难以忍受的感觉过去。
片刻后她抬头,摇头说:“我没事,我常年壮得像头……”
脑中这时候系统播报音响起。
“根据系统检测,空间恨意值下滑半颗星,请宿主再接再厉。”
弹幕在欢呼,卫司雪顿了顿,把后面的话补充完全,说:“我就是太开心了。”
“你以前为什么不说你爱我?”卫司雪把手扶在折春的肩膀上,问他:“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你应该早点跟我说,那样我就……”
卫司雪说了一半,又顿住了,她急切地想要折春早点说这种话,可是早说了又能怎么样?
折春抬手给卫司雪理顺了一下鬓边的碎发,动作和眼神都温柔得如同春水拂过全身。
“是我错了。”折春说:“我应该早点说的。”
他一直都觉得这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卫司雪……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她总说他又老又病,总是要他不要自不量力,这让折春根本不敢做出任何的表示。
他卑微地觉得自己不配,又害怕一旦他透露出一星半点的感情,卫司雪会毫不留情地将他扫地出门。
就像当初将他送回春风楼那样。
他从来不知道,卫司雪会因为他离开思念他,吃不香、睡不着,甚至……接受他。
折春无法仔细去体会他此刻的感觉,因为心中通天彻地的巨浪依旧没有平息。
他现在无法正常思考,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怀中人的脸颊,用以抚慰他冰封多年,已然开裂的妄念。
卫司雪被他摸到浑身发热,抓住了折春的手腕说:“别勾引我。”
卫司雪有些跃跃欲试地说:“要不我们现在洗漱睡觉吧?”
折春被看着卫司雪灼热的视线,压抑着心绪,勉强挤出一句听上去还算是正常,不显得急不可耐的话。
“今夜不行。”折春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掩着唇咳了两声。
他是在压抑和掩饰,但是卫司雪却皱起了眉。
“不行?”卫司雪不解,抬起折春的脸,认真地问:“为什么,你身体有什么隐疾吗?总不会做不成男人了吧?”
卫司雪顿了顿又否定道:“不对吧,在马车上我明明感觉……唔。”
折春把卫司雪的嘴捂住了。实在是受不了她用这种语气谈论这种事情。
诡异的是,什么样的话折春都听过,但是这些话一旦从卫司雪嘴里说出来,就有绝对让折春丢盔弃甲的效果。
“没有隐疾,别胡乱猜测。”折春通红着耳尖,对着卫司雪说:“但今夜不行。”
折春顿了顿,又说:“在郡主退婚成功之前,都不行。”
卫司雪把他的手扒开,啧了一声道:“你难不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还要守贞操?我要不要给你立个贞节牌坊啊!”
卫司雪这张嘴实在是能让人欲生欲死。
不过两个人互通了心意,折春确定卫司雪对他也并非无情,便不会再受这些话的伤害了。
他耐心地解释说:“你到底与戎问枫有婚约,还是圣上赐婚,你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还是你哥哥的副将,还有你哥哥这层关系在。郡主,你总要问心无愧地同他说你……喜欢上了别人,若是我们胡来,到时候你会很难自处。”
“我有什么不能自处?我跟他也未成婚便什么都做了,我才不在乎什么贞洁,那玩意能束缚的,都是除了身子没有其他能够立于天地之间的软弱女人。”
卫司雪一脸不屑,嚣张的天经地义一样,“若当真能够以其他的事情立身于世间。我所知道的女性富商权贵,就单单一个隆化城,院子里养了多少个男倌侍卫,甚至还有重口喜欢死士的,谁能管得着,谁敢用贞洁去束缚她们?”
“郡主说得是。”折春对着她温柔地笑,但是在卫司雪眼神又亮起来的时候,折春却推开她,起身说:“但是就算郡主一切都不顾,也总要顾及王爷。”
“今日王爷气得不轻,郡主还是收敛些许。”折春起身,徒手在蜡烛的灯芯上捏了一下,撵下一截儿灯芯。
他在用疼痛的方式克制着自己,他怕自己一个昏头,就真得不管不顾地跟卫司雪滚到一块儿。
那样不光辱没了卫司雪的声名,也辱没了他们之间得来不易的感情。
卫司雪见折春这样子,就知道事情没得商量。
卫司雪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说道:“那纯睡觉总行吧,我们今晚睡一张床,我好多天没有睡好觉了,我想贴着你睡。”
她说完还抱着折春晃了晃,混球撒起娇来,折春十分招架不住。
不过他依旧没有答应,他生怕卫司赫知道了他们夜里滚在一块,对他起什么不满。
于是折春差点把灯芯给捏灭了,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去,拍了拍卫司雪抱在他腰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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