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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派松气的喜悦弥漫整个icu,聂子钦熬过这一关,估计距离苏醒就不远了。
    徐景弋强撑着自己让出位置,好给老三腾地方进行胸腔缝合,这个时候赵雪城才赶来,参与最后,而徐景弋依靠着墙,一直等到手术彻底完全无误才离开。
    他回到办公室,在抽屉最下层拿出一整盒杜-冷丁装在身上,再出来,努力维持身形向电梯间走去。赵雪城从后面追上他,十分关心的在他背后一拍,问:“你怎么样?”
    他身形一僵,半天才说:“还好。”
    赵雪城见他确实无大碍,放下心来,把他送回病房,想起仍在香闺的美人,直接开溜。等到早上冷美人上来例行查房,他只是摇摇头说:“只有一点腰酸背痛。”
    冷美人心细得多,即便他说有一点,她仍旧觉得马虎不得,让护士给他的床上添了最柔软的垫子。他注射过新的动员剂,体力不支,重新躺下昏迷过去。
    每天注射三针,下午的时候他自行醒来,剧痛来袭之前为自己打新的杜-冷丁,等到冷美人来注射完第三针动员剂,他才终于昏昏沉睡。
    睡着的时刻尚可忍受的快,晚上他是被赵雪城摇醒的,赵雪城让他起来吃点东西再睡,“早饭和午饭都在这里,你碰都没有碰,晚上饭总得吃一点。”
    他哪有胃口,一天之内的杜-冷丁注射刺激着原本就很脆弱的肠胃,一股绞痛辗转在心口,折腾的人烦逆欲呕。
    赵雪城逼着他,可是强行吃到胃里的东西很快就全部吐出来,甚至牵连的越发严重,伏在床头连连干呕,扯得他一张脸色煞白。赵雪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徐景弋待那一阵恶心止住,安慰的冲他微微一笑,仍然强自想要吃下一点东西,但是才端起勺子就本能的反胃,疼痛加剧,他蹙紧了眉,出了一身冷汗,终于搁下勺子摇头。
    赵雪城十分头痛,但也只当这是动员剂的反应,像是化疗,嗜睡反胃根本吃不成东西。他挠挠头皮,说:“你好好想想,到底想吃点什么,我去弄点来给你吃。”
    他想吃什么?心里一紧,他阖上眼睛,缓缓说:“我只想吃……涂涂做的粥。”
    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肯表露,他无比的想念的是那碗他最想吃到的粥。
    赵雪城连忙告诉他:“你等着,我这就下楼去让她煮一碗。”
    ☆、第44章 VOL14(2)
    vol14(2)
    赵雪城真的去了,涂涂在护士站,赵雪城过去的时候简直有一点霸道:“给我煮碗粥。”
    涂涂一整天没有看到徐景弋,郁闷中无聊的转着笔,拒绝他:“不爱做。”
    “做一碗,妹妹给哥哥做一碗。”赵雪城哄着她:“就给我做一碗,求你了。”
    涂涂不傻,喜欢吃她煮的粥的人只有徐景弋,她不用猜就知道赵雪城的目的,不禁神色担忧起来:“他人呢,是不是生病了,才要你来?”
    赵雪城干笑两声,摆摆手:“挺好的,今天早上还来救过你的聂子钦,回去睡着了,说太累,不想动。”
    涂涂不信:“要不你带我去见他,要不让他自己来。”
    赵雪城郁闷的紧,差点就把人领去楼上了。
    粥怎么样都要不成了,涂涂贼贼的跟着他,甩不掉,赵雪城只好玩捉迷藏,钻进车里一脚油门就跑走,回过头看涂涂跟着追上来,只能把车赶紧驶入滚滚车流中。
    他开车去附近的私房菜馆,请大厨专门煮了一碗白粥,端着去冒充。
    徐景弋已经睡着,但是听到门响很快就清醒过来,看到赵雪城端着的碗,他眼睛里就闪过无比期待的神色。他几乎要忍不住的伸出手去,可是等他拆开粥碗的那一瞬,眼中的神色就立刻黯淡下去。
    吃了一口就被他识破:“不是她做的。”他沮丧的搁下勺子,就像小孩子的糖吃到口里却发现不是他喜欢的水果口味那样。
    “你吃一点得了,她要你自己下去找她吃。”赵雪城有一点不耐烦:“真能让你们两个活活烦死,你也没有什么不对劲是不是,让她知道你给她弟弟做移植这有什么难,总叫我做个传话的,夹心饼干两面受气。”
    徐景弋默然不语,只是觉得有苦说不得。
    他偏执的想,该怎么跟她解释呢,他既然已经知道汤汤不是她的胞弟,甚至和她整个苏家都没有血缘关系,他这时候救汤汤,就算让她知道了,也许还会有新的误解,多此一举,还不如将来做完再说。
    但是……她口口声声告诉他,汤汤不是她弟弟,是什么意思?
    赵雪城看他脸色越发灰暗,又有一些愧疚,只得催促他:“我不说你了,你吃两口,就吃两口。”
    他真的吃掉两口就再也吃不下,赵雪城去值夜班,让他躺下休息。
    夜深人静的时候最难捱,疼痛难忍的一夜,他不敢再注射杜-冷丁,于是只能生生扛着,屏息一夜捱到天亮,再偷偷给自己扎上一针。
    第三天、第四天,每天都是一种受刑的洗礼,像是把人抽筋剥骨一样,让人没法休憩。简直陷入了恶性循环,越注射越无法吃东西,胃里没有东西根本没办法支撑他整个人,只能靠营养液来维持体力。等到最后一天晚上,他胃痛的实在熬不住,给自己扎了一针,换上衣服,下楼去。
    涂涂近来为了照顾汤汤,把所有的班都调成了夜班,几乎每夜都在,他停在电梯间,隔着一段距离,听涂涂和珍珍在说着些什么,大约是关于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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