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楚:[图片]
曲楚:[嗯,看起来有在好好学习数学,应谨言是个好老师,不像容磊。]
曲楚:[你们现在作业可太多了,我翻了翻就感觉头疼,不然不写也行,31号我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吧,手机号我拿到了,反正都是要和她联系的。]
曲楚:[图片]
第一张图写满了她的名字,应长乐,笔锋顿挫换了几次,到最尾,已经和自己写得难辨真伪。
心跳不听话的重新开始跃动。
第二张图片是语文暑假作业,题目是写一首珍惜时间的诗。
小楷娟秀,一笔一划,曲楚隔了32分钟才重新开始讲话,估计时间全花在仿写上了,见过他笔锋凌厉,方知能有现在这字要多困难。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唐)李贺《苦昼短》”
应长乐屏息把这两张图片保存好,又迅速的在卷纸边角写自己的名字,顺带着把拍到的花发过去。
大小姐:[图片]
大小姐:[图片]
大小姐:[姐姐很好]
大小姐:[不用写]
曲楚回得是条语音,透过话筒变得更低了些,温柔缱绻,“花真好看,难得见你句句都回应,截图了,下次被你气到,就拿出来安慰自己。”
大小姐:[?]
曲楚又补了条,连轻笑都一并录了进来,“逗你的,去做题吧,看你每天任务不少呢。”
阵风拂过,卷着朵粉白的花瓣落在手边,应长乐捡起,夹到了笔记本尾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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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九月初开学,林故若同是医学生五年制,今年才开始读硕士,他们俩在八月中解决应长乐近年归谁照顾的问题后离开帝都。
开学前总是兵荒马乱,大家各自忙碌,只有曲楚拒掉offer后异常清闲,他常会坐在应长乐旁边看会儿专业书籍,监工大小姐学习。
考研对他来说绝非难事,全无紧迫感,周身都萦着恰到好处的松弛感,永远潇洒自如、气定神闲。
保姆不住家,应长乐住进来之前曲楚早餐总是冰美式就简餐,可思虑到小朋友长身体,愣是能囫囵弄出营养均衡的一顿。
曲楚有晨跑的习惯,不管头天几点睡觉,第二天五点半总能起床晨跑。
生物钟是奇怪的存在,九月一日早六点,没有闹钟的催促,应长乐直挺挺地从床上撑手起身。
她摸到手机看时间,又躺了回去,昨晚曲楚研究了时间规划,六点五十出门即可。
约莫阖眼眯了十来分钟,等屋外开门与关门的声音响起,应长乐才又爬起来洗漱换校服。
附中的校服是白色短袖配水蓝长裤,上下都是直筒款,任你波涛汹涌还是一马平川,都一视同仁。
烘蛋煎培根搭葡萄干司康饼的组合,曲楚肩上披着毛巾,换了身简单的休闲装,单手揉着头发,捏着司康饼慢条斯理的往嘴里送。
洗发露的薄荷气味凛冽清新,足够唤醒困顿的神经。
“开学快乐大小姐。”曲楚懒洋洋地嘱咐,“有事的话就打给哥哥,你的看护权目前是归我了,你那一包空白的作业,名字我已经给你写好了,以示尊重。”
应长乐掀眼皮,冷淡回,“哦。”
曲楚敲桌子,“小朋友要开心点儿啊。”
“哥哥。”应长乐很轻的喊了句。
曲楚眉心一跳,握住自己装美式的玻璃杯去碰她的橙汁杯,“行,冲你这声哥哥,我先干为敬。”
应长乐无情拆穿,“本来就会喝完。”
餐桌的花瓶里养了水生绿植,光扯着植物的影子,落出张牙舞爪的影。
曲楚偏头望向窗外,侧颜优越,运动服衬得少年感十足,他舔唇角,拖腔带调的问,“那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应长乐默不作声的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干净,胃被塞得满满当当,出门换鞋的时候“嗯”了下,隔着时间回应曲楚。
但他拎着自己的书包立在门口,食指勾车钥匙,看起来并没有注意到这声喃喃自语。
白色保时捷驶向学校,一路无话,应长乐罩着耳机听英语新闻,心不在焉,余光被曲楚全然占据。
她坐稳,曲楚便锁了车,直到停下校门口才解锁,启口讲,“你别动。”
应长乐乖巧的坐在原处。
附中门口是两条单行道,家长们自觉地把左侧用来停车接送孩子,右侧过车。
曲楚下车,从后备箱里拿书包,单肩背着,再绕到另侧开车门。
应长乐目前一米五八,远不到钻出来能碰车顶棚的高度,可曲楚还是贴心地用手掌为她挡了。
曲楚眼尾微挑,似笑非笑地讲,“走了,我殷勤护送大小姐过马路。”
“不用。”应长乐咬唇回绝。
曲楚坚持,时间不算早,学生们鱼贯而入。
教导主任正背手在门口观察谁敢在开学第一天就不注意仪容仪表。
到底是曲楚挡在来车侧又送了短短的一程,在校门口卸下书包递给应长乐,弯腰轻按过她的头顶,认真讲“有事就联系我,不用怕麻烦我,饭桌上的话你可能没当真,那我就再说一次。”
应长乐桃花眼潋滟,心跳蓦地落下半拍。
曲楚和她对视,目光灼灼,他右手向上做起誓状,肃声承诺,“我会为大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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