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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安东尼奥……金发紫眼……阿斯蒂族……反抗与镇压……
    朦胧的记忆有些痛,额头又开始痛起来了,像是有人敲击她的大脑,阻止她触碰记忆深处的盒子。萝拉顾不得胀痛,伸手捂住太阳穴,眼睛流出点泪水。
    凯撒放低声音:“又头痛了?”
    萝拉可怜巴巴地点头。
    凯撒伸手,揉着她的太阳穴:“来,我给你揉揉,头痛就不要想了,不要勉强自己。”
    萝拉小声说:“可是我吃不下的时候,你便要勉强。”
    “不一样,”凯撒触碰着她柔软的金发,“才多少?不争气,以前你很喜欢。”
    萝拉想不明白,她现在有点头晕了,说不清楚是源于凯撒还是源于她的过度呼吸,凯撒为她揉太阳穴的手往后移,压住她的后脑勺,与她接吻。
    车外的雪已经停了,雪松寂静无声,被风吹落的雪花轻飘飘落在车顶上,划过车窗,露出一个零星模糊的影子,外面的世界恍然一片洁白,除了车子经过时落下的深深车辙,再无其他痕迹,了无人烟,沉默如深海。
    凯撒抹了一下,给萝拉看透过来的亮光,用来佐证:“看,你的确很喜欢。”
    萝拉不肯看,受到信息素的牵引,似乎只有贴靠在他怀抱中才能感觉到真实,虚幻的记忆分不太清楚,萝拉只隐约得知自己似乎是病了,但生病前的自己就提醒着她,不可以伤害凯撒,要信任凯撒。
    那么,他现在说的话一定是真的。
    萝拉的确熟悉他,凯撒说话时候的声音,语调,安抚,触碰她金色头发的手掌,落在她肩膀的吻,温度,气味,声音,动作,频调,这些东西组合起来,在她记忆中是一个完整干净的轮廓,比如对方抹在她唇上的痕迹,虽然有些艰难,但萝拉确信,自己切切实实地有些愉快。
    萝拉搂住凯撒的脖颈,听到凯撒说:“你以前最喜欢这样,还记得吗?一直缠着我,要我去宫内,要全部,还记得吗?”
    萝拉的记忆深海乱了,而那些朦胧的、破碎的片段似乎的确有这样熟悉的话语。
    可是她真的会说出这种话吗?
    萝拉傻乎乎地向他确认:“真的吗?”
    凯撒说:“真的。”
    记忆被打乱,现在仍旧没有恢复,而法棍更是搅混萝拉的思维,破坏她正常的逻辑方式。
    萝拉意识朦胧,她的确记不太清楚这些东西的真假,唯独记得凯撒橄起来像是要杀人的模样,今天也的确如此,确认容量后,凯撒捏住她的后脖颈。
    萝拉的手贴在车玻璃上,外面的雪花大片大片落下。雪已经停了,这些雪花原本是被风吹落在车顶的,又随着车顶的震荡而滑落,像是下了一场暴风雨,萝拉的膝盖完美贴合座椅,风雪坠落,世界寂静无声响,凯撒捂住唇,把她呼吸和声音一同压制住。
    叛逆期的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凯撒被她惹出的一肚子气终于找到可以宣泄的口子。他没有强行纠正萝拉的叛逆,没有强行纠正她的喜好和行为、声音,就像正确教育栽培一棵树,她迷恋电吉他,凯撒就给她请老师;她想要暗黑酷炫的风格,凯撒就默许她在卧室中贴满奇怪的海报。
    但这并不意味着凯撒不会被她的逆反行为弄生气,只是凯撒清醒地明白这股气应该在什么时刻宣泄,比如此刻,他赠予萝拉两个红苹果,橄榄茉莉压榨碾碎,声音眼泪都被凯撒侧脸吃掉。
    被不听话小崽子闹到头疼许久的Alpha在此刻终于展露出本性,不是对方眼中任劳任怨的爹咪或者妈咪,Alpha狼就算是对着小肥猪崽展露善意,迟早也会一口一口吞下去。无论快乐的小乳猪开始感觉到上当,已经迟了,还是被狼咬住后脖颈,灌小圆肚。雪花大如鹅毛,车子边缘被积雪覆盖,晴朗的阳光为整个车顶渡上一层金灿灿、温柔的光芒,车内暖风开得适中,宫内成结,彻底的永久标记。
    萝拉耷拉着耳朵,拱在凯撒怀抱中。她的指甲断了一根,凯撒答应会帮她约优秀的美甲师,为她做一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酷炫风黑暗指甲,镶珍珠镶钻镶宝石。
    能找到的名贵材料统统给她镶嵌上。
    萝拉蜷缩在车座上,额头依靠着凯撒的肩膀,打着哈欠,盯着自己断掉的指甲,慢慢睡着了。
    凯撒不抽烟,他身体陷在座椅中,侧身,看着外面的积雪。
    低头。
    萝拉盖着他的衣服,睡得正香,断掉的指甲有点可怜,边缘不整齐。
    她迷迷糊糊地念叨着什么,凯撒凑近,听到含糊不清的话语。
    “……凯撒……沙拉……”
    凯撒笑了一下,嘴唇轻轻压在她淡金色的头发上。
    “小乳猪和凯撒沙拉都会有,”他低声说,“你所有的族人都会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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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让一个叛逆期的少女以优雅的姿态出现在宴会上,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萝拉正在努力地吸着气,不然她无法穿下量身定做的美丽礼裙——一周之前,为她量体裁衣的人还特意放宽了腰身,但此一时彼一时,今天的萝拉已经不是昨天的萝拉,她的腰围成功长了四厘米,已经变得紧巴巴,必须要用力勒束腰才可以。
    艾米莉亚坐在一旁,手托脸,看萝拉穿衣服。
    萨列里夫人在刚才过来了,让人抱着安东尼奥,但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又默不作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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