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主要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啊。
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一头栗色短发的男人靠在扶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许方行,“我可听说,你和那个女人离婚了。”
林佑一惊,“离婚了?我怎么不知道?哎,许方行,这你就不够意思了,离婚竟然不告诉我们。”
许方行扫了一眼盛仁远,心里升起一股不知名的烦闷,他扯了扯领带,“有什么可说的,又不是结婚,难道我还请你们吃一顿饭庆祝一下不成?”
林佑一噎,明眼人都看地出来许方行现在并不想提这件事情,默默地和盛仁远交换了一下眼色,希望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偏偏盛仁远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欠,他掠过林佑的目光,对许方行说,“你出来买醉,也不能光顾着自己喝吧?”
“谁说我是买醉?”许方行抬头看了他一眼,将身前的透明酒瓶顺着光滑的桌子推过去,酒瓶滑过,稳稳当当地停在盛仁远的面前,“我是不让你喝了,还是不让你张嘴了?”
盛仁远笑眯眯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冲他举杯,“感谢许少爷的酒,”盛仁远喝了一口,感慨这许方行看上的酒就是好东西,像是蓄满力了,接着问,“不是买醉,你来以后一声不吭就这么喝酒?我可有两年没见你这样了。”
“小少爷,不应该啊,”盛仁远向前探身,“婚,你离了,现在恢复单身,你那白月光,从国外回来了,还对你有意思了,你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你不开心什么啊?”
林佑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就不应该让你一起出来,”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盛仁远瞪了他一眼,“明明是方行自己亲自打电话叫我出来的。”
林佑懒得和他说话,许方行这边气压又低得很,一时只能默默无言地喝自己的酒。
他在不开心什么?
许方行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仰头灌了杯酒,低下头时显得有些落寞,“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
说完,许方行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
明明是他希望和沈棠划清界限的,离婚也是他所希望的,她也如他所愿地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纠缠的打算,可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盛仁远夹了根烟在手中,顺手递向许方行。
许方行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了电话之中沈棠说过的话了。
“不要再抽烟了。”
她以前曾经说过,抽烟对身体不好。
而那个时候他做了什么呢?
许方行仔细回想,却觉得那场景似乎离现在太久远都变得模糊了,他好像对她说,“你不喜欢?那不巧,我喜欢。”
她算什么人?她凭什么管他抽不抽烟?
许方行皱了皱眉,伸手接了过来,却又觉得没心情,于是只是夹在手中这么拿着。
许方行的失神落入盛仁远的眼中,他沉吟了下,问,“你不会是因为沈棠的事情这个样子吧?”
许方行想也没想地就否认了,“不是。”
盛仁远却笑了声,笑声有些模糊,尖锐地说,“太快了。回答的太快了。快的好像生怕我把你们联系起来。”
没有关系?鬼才信。
林佑抬手打了他一拳,“你到底有完没完?”
盛仁远挑挑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许方行又灌了两杯酒,心底的一腔闷气散不出来,只觉得好像压了一块巨石,让人喘不上气来。
可他连症结在哪里都不知道,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除了埋头喝酒,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许方行的手机忽然想响了。
看到屏幕上闪烁的人名,许方行愣了一下,然后接了起来。
“喂?”
林佑和盛仁远眼看着许方行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阴沉,握着手机的指尖用力而变得发白。
“我这就回去。”许方行最后有些咬牙切齿,挂断电话的一瞬间狠狠地踹了一脚沙发,然后回身拿起自己的衣服朝外走去。
“哎哎哎,”林佑赶紧叫住他,“怎么回事啊?”
盛仁远还坐在原处,抬头看向他。
“我爸叫我了,”许方行没有多说,“单我买了,你们想喝接着喝吧,不想喝直接走就可以了。”
许方行急匆匆地离去,留下林佑一脸茫然。
盛仁远也站了起来,对林佑说,“我也走了,在这闷得慌,出去透透气。”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林佑蹙眉看着他,“平时嘴欠也就算了,今天你……”
“什么怎么回事?”盛仁远打了个夸张的哈欠,“不懂你什么意思,我走了,不送昂。”
“你?!”
盛仁远摆摆手径直走了,只剩下林佑一个人在原地。
林佑在包间里转了一圈,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不满地道,“一个个莫名其妙的。”
……
……
许家位于a市西郊有名的“富人区”,安静广阔,道边的每一株树木都是精挑细选又精心修剪的。
许方行结婚以后便很少往这边来了,一方面是这里离市中心远了一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和家中的关系没有前几年那么好。
每次他回去都是鸡飞狗跳的,久而久之,就懒得回去了。
这一次,如果不是许正持亲自打电话叫他,许方行近期也没有回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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