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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光瞬间耀满偌大的客厅,季霖擦着嘴角的血渍从一地的水晶碎片上爬起来,谢如令怒意未消却突然看到又从里屋出来陌生的一男一女,一时间怔在当场搞不清楚状况。师礼礼看见心爱的水晶茶几“死无全尸”,愤怒瞬间染遍眉眼:“谁干的?!”
    岳庭良安抚般拍拍师礼礼的肩,同时瞥了突然出现在师礼礼家的陌生男人一眼,问季霖:“他谁啊?”
    回答岳庭良的是最后从房间出来查看动静的温可芋:“谢如令?!”
    她睡得正香,突然被一声暴响惊醒,心脏砰砰砰乱跳,掀开被子下床,趿着拖鞋来到客厅,发现大家竟然都在,目光穿过岳庭良和师礼礼,看到站在灯光下面色发寒的谢如令,她忙几步走到谢如令面前:“你怎么在这儿?”
    谢如令见温可芋穿着她平时最喜欢的浅紫色丝绸睡裙,微卷的长发散在莹润的圆圆小肩,睁着一双睡意惺忪的杏眼望着他,眼神清澈而无辜,完全不像是被欺负过的样子。
    他握住她双臂:“你没事吧?”
    温可芋一头雾水:“我能有什么事?”
    师礼礼的声音再次暴怒而起,打断了温可芋和谢如令的谈话:“到底是谁打碎了我的水晶茶几?!”
    她眼刀剜向季霖,季霖朝谢如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他。”
    师礼礼目光杀过去,谢如令虽然不知道眼下到底是何情况,但也意识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恢复了理性和得体:“抱歉,茶几我会赔给你。”
    这时岳庭良高声讶道:“季霖,你脸怎么回事?”
    温可芋这才扭过脖子去看季霖,发现他嘴角有血,脸颊也红肿,明显是一副刚被狠狠揍过的狼狈样,温可芋睁大眼睛:“你被谁打了?”
    她记得季霖马上就要开演唱会了,就在她生日那天,现在脸被打了,演唱会怎么办?
    因为同在娱乐圈,温可芋比旁人更了解形象的重要性,就像她演戏一样,进组期间指甲发型都不能随便动,更别说是脸。季霖平时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现在脸上挂了彩,不知道要被外界传成什么样。
    季霖见温可芋似乎是关心他这个朋友的,于是漫不经心斜了谢如令一眼:“他。”
    温可芋感到意外:“谢如令,你干嘛打他?”
    这一屋子的人,确实除了谢如令也不会有其他人会打季霖了。
    见温可芋表现出维护季霖的架势,谢如令瞳仁轻轻一颤:“你跟季霖什么关系?你们住在一起?”
    温可芋想起来谢如令还不知道情况,忙解释:“我们是朋友,认识好多年了。今天一起打麻将,季霖和岳庭良看天太晚就没回去,我这两天和礼礼住一起。”
    她跟谢如令解释的时候,师礼礼已经找了医药箱出来,岳庭良把季霖拉到沙发坐下,用碘伏棉签开始给他处理脸上的伤,边涂伤口边啧啧感慨:“这下手也太重了!霖儿,要不要去医院?可能伤到骨头了。”
    季霖说:“算了。这么晚去医院,被媒体拍到不好解释。”
    平时嚣张惯了的男人,此刻却是一副隐忍的腔调,听得温可芋心里愧疚得很,她不是重色轻友的人,有些生气地扯了下谢如令衣服袖子:“你大半夜专程跑过来打人来的?季霖招你惹你了?”
    谢如令说:“我以为他……”想起季霖当时说的那几句话似乎也没说错,当下便有些百口莫辩,沉声问温可芋:“既然你们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为什么白天见面装不认识?”
    这一问倒问住了温可芋。倒不是她刻意想装,是季霖先装腔作势,她没戳穿他而已。可现在总不好指着负伤的季霖,说都是他的错吧!受害者季霖无辜又隐忍地坐在沙发上,岳庭良帮师礼礼处理着一地的水晶碎片,岳庭良捻起一块问季霖:“霖儿,这茶几碎成这样,你真不用去医院看看?不会脑震荡吧?”
    师礼礼小声嘟囔:“什么温柔到骨子里的男朋友,头一回上门就打人。”
    朋友的负伤和埋怨愈发令温可芋羞愧难当,她本想趁着生日正式把谢如令介绍给朋友们认识,没想到……
    谢如令显然不适合再待在这儿,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温可芋心力交瘁,只好先拉着谢如令从师礼礼家离开,两人上了车,温可芋鼓着气不说话,谢如令被季霖耍了个措手不及,心里也堵着口闷气,一路上谁都不说话。
    到家已经接近凌晨五点,天已经蒙蒙亮,温可芋气恼着一句话也不肯跟谢如令说,进卧室把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地拉好,躺进被窝就把眼睛闭了起来。
    现在已经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了,是气谢如令打了季霖?好像也不至于。气他弄碎了师礼礼新买的水晶茶几?更不至于。还是气他在商场为季柔大打出手?气她自己长得跟季柔有些相像?气她在商场说不用他送、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他就真的不送她而带着季柔离开?
    原本这些压在温可芋心口,可她偏偏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生气由头,现在谢如令打了季霖,反倒给了她一个合情合理的生气理由,气恼着在被窝里怎么都睡不着,没一会儿听到谢如令开门进来的声音,她立马作起来:“你走!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以为谢如令会跟前几次那样过来抱住她哄一通,这样她就会慢慢说出自己对季柔的芥蒂,从而得到谢如令对她的保证,让她可以放下心来跟他甜蜜如初。谁知等到的却是一道沉重的关门声,砰一声仿佛是男人对她的忍耐已经超过极限,所以才会愤怒摔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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