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向他走近几步:“阿令,你喜欢那个小演员?”
他没回答,眸光显得有些暗淡:“不早了,早点休息。”
他往室内电梯口走去,季柔跟在他身后,声音落寞:“郭睿说,你对那个小演员跟对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谢如令按下三楼,见季柔表情不太对,他多看了她一眼,说:“没有不一样。”
季柔闻言抬头,谢如令对上她目光,忽而感到愧疚,他选择用自嘲掩饰这份愧疚感:“这几年荒唐惯了,身边女人换来换去,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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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可芋脖子打着石膏躺在私人病房,韩沫守在床边,劝她:“给谢先生打个电话,卖卖可怜。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谢先生那样的男人,你要是错过了可就再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她把手机塞到温可芋手里:“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如有神助,谢先生看了一定心软。只要他心一软,你再撒个娇,什么矛盾都揭过去了。”
温可芋觉得韩沫就是个狗头军师,她努力斜了韩沫一眼,说:“我接下来那场戏的剧本,你给我读读呗,我再琢磨琢磨怎么演。”
韩沫被她气笑:“我怎么就签了你这么个敬业的演员。”
让小助理去把下场戏的剧本打印出来,韩沫又说:“你说你犟个什么劲。”
温可芋是挺犟,尽管心里想谢如令想得厉害,但表面上硬要装出一副“老娘不在乎”的样子,嘴硬:“我又不是非他不可。”
韩沫瞧她梗着脖子一动不能动,又有点心疼:“要不要帮你联系家里人?”
温可芋想摇头,但想起来自己现在暂时失去了摇头能力,说:“不用。”
韩沫:“帮你联系朋友?”
温可芋:“不必。”
韩沫说:“带了你两年,你这又没家人又没朋友的,你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温可芋哼了声:“我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的好吗。”
韩沫叹气:“进圈两年,一个圈内好友都没有,你说你怎么办?你是不是社恐?看着也不像,怎么就一个圈里朋友都没有?”
温可芋觉得韩沫今晚话实在有点多,还不中听,撇撇嘴:“谁说我在圈里没有好朋友?不是有一个嘛。”
韩沫来了兴趣:“那你说说看,圈里谁是你朋友?”
温可芋说:“季霖。勉强算吧。”
韩沫对温可芋刮目相看,没想到她脸皮还挺厚,说:“你怎么不说你跟Michael Jackson是朋友?”
温可芋刚想说“不信拉倒”,手机就突然响起来,她不方便接听,对韩沫说:“帮我接一下,按公放就行。”
韩沫看到来电显示上“绿茶玩家”四个字,说:“这人是很喜欢喝绿茶吗?”
接通后按下公放键,韩沫把手机递到温可芋唇边,她有气无力地“喂”了声。
那边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着急:“你拍戏受伤了?”
温可芋说:“你这不是知道我号码吗,上次给你打电话,你还问我是谁。”
季霖说:“哪家医院?”
温可芋说:“我拍戏受伤的事,你听谁说的?”
韩沫觉得这两人的对话可真有意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电话里的男声听着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韩沫不由竖起耳朵,听到那人又说:“医院地址给我,我来找你。”
温可芋说:“这么晚了,等你到医院我都睡着了。”
那边听不出情绪地溢出一声短促的呵笑:“我看着你睡。”
温可芋觉得季霖还是很够朋友的,知道她受伤第一时间就要来医院看她。她为刚才在韩沫面前说季霖只是“勉强算朋友”而感到惭愧,说:“沫姐,我们这是哪家医院来着?”
韩沫对着手机报出医院地址和具体病房号,挂掉电话后她总算想起来那声音在哪儿听过:“这人是你朋友?声音挺像季霖的。”
温可芋哼一声:“你是不是傻?”
韩沫怔住:“你......你真认识季霖?”
温可芋改口:“他是我老铁。”
为了回报季霖今晚的宝贵友情,温可芋决定睁着眼睛等他过来,听韩沫读了40分钟剧本,季霖人到了。
韩沫从没被这么快打脸过,等明艳绮丽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季霖站在温可芋病床边,挑着他那双水色流转的凤眼看向她,嚣张又散漫地对她说“你出去一下,我跟温可芋单独说两句”时,韩沫还有点回不过来神。
美貌无敌的“绿茶玩家”语气凌厉喊她:“我说,温可芋经纪人,你出去一下。”
她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要走,看着季霖那张白皙生艳的脸,韩沫仿佛看到了温可芋金灿灿的未来。跟顶流里的顶流绑定成功,温可芋想不火都难。
等病房里只剩下温可芋和季霖两个人,后者才居高临下问她:“你男朋友死哪儿去了?你住院他不来陪着?”
温可芋脖子不能动,只能用余光瞥季霖,看到他眼神冰冷又懒散,她知道“季大刻薄”又要嘲讽她男朋友了,不过没办法,谢如令确实没来。
她也老实:“吵架了。”
“那正好。”季霖眼底一抹跋扈,“跟他分了。”
温可芋才不听他的:“我不分。我挺喜欢我男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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