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会在这吹,要是那么容易抓,你去抓啊,我年轻的时候都只敢在森林外围跑跑,每年死在森林里的傻子还少吗?那群狗东西,跟个耗子似的,钻进森林就见不到人影儿,那么大片地,怎么找啊?”
在工业发展至今,西南地区广阔的森林,比之莫知白前世的热带雨林更加可怕,前世的热带雨林,最怕的是毒虫毒蛇,而这里却是不可言喻的另一个黑暗世界,一个不被普通人知晓的神明与邪.教徒的世界。
所以他们畏惧森林,只以为是毒虫猛兽,只以为是偷猎者、走私者和贩.毒人,而从未向另外一个方面想过。
于是人口失踪,也有了更多的、能够被普通人理解的解释,传.销、诈骗、毒.品……或者虚幻的邪.教。
“何止是封路迁居啊,我闺女小学数学老师家的姑婆的儿子,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越是不让越要去,听说封路了,拉着一群社会青年,说要看看社会的黑暗面,这不!现在还关着呢,你们说要真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能瞒的这么紧!?把几个未成年关到现在?要不是咱们世世代代就住这儿,谁会发现政府一声不吭搞了大动静。”
“肯定是要打起来!说不定武器已经偷偷运过去了,只是咱们不知道。”
“再怎么偷偷运输,也不能毫无动静吧。”
“你们都在想什么呢?也就一群犯罪分子,真把这群家伙对标打仗了?怎么可能出动飞机大炮,了不起多准备一些枪.支火.药。”
“额,也对,咳,你们说这次会抓多少人啊?怎么说也好几千吧,那么大块地方,全给封了。”
“何止!”一个路过的熟人加入了八卦,“我老婆弟弟,就是警局的人,他们那边全部人员都调动起来了。”
“丁老头,你就吹牛吧,还警局调动呢?真有什么大事,能说给你听?人家那些干大事的姑娘小伙,听说连爹娘都要保密。”
“嘿,你还不信了,人家确实没说,但眼睛白长啊,脑子是摆设啊,自己不会推吗?”
“你们说,上面要是真有大动静,会不会走漏风声,让那些狗日的跑了?”
“对对对,今天的事情,就你知我知,大家可都别说出去,自家婆娘也别说,我家那位向来大嘴巴子,万一是真的,咱这不就是妨碍大事了吗?咱这老胳膊老腿的,不能去抓几个罪犯,也不能给政府拖后腿啊。”
“就是,就是,不过要我说啊,上面这保密程度还是不够,连我们都猜到了,万一……那些狗东西鼻子比狗都灵,听说嚣张的连警局的警车号码都记得。”
一群老大爷为上面行动的保密程度担心不已,甚至正如他们所料,某些不法分子已经嗅到了风声,开始偷偷跑路。
但他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对象,或者说信息差带来的错误认知,让他们没有看清政府此番行动的真实意义。
邪.教徒和某些犯罪分子还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人类的底线,一个是法律的底线。
并且政府明明能做到一点消息也不泄露,却偏偏让人隐约看出动静,真的是疏忽吗?
……
在这片丛林里,九月的气温仍旧炎热,加上森林中丰沛的水分,酷热与潮湿闷的人发慌,加上远方和近处各种动物、虫豸传来的叫声,遮天蔽日的树冠,禁不住的烦躁。
在丛林的深处,遍布这数个人类的栖息地,或是建立在水潭周围,或是挖空了地下,或是生活在古怪巨大的树上……
这群人类的栖息地大多幽深沉寂,与热闹的森林形成鲜明对比,无形中将他们与这个世界隔阂开来。
然而无数的虫豸打破这微妙的隔阂,蠕动的蚯蚓拱开土壤,向栖息地爬去,瓢虫在花朵间飞舞,蚊子追逐着空气中的气息,寻找着新的食物……
它们无声无息,自然生动,为死寂的栖息地添加了些许难以察觉的烟火气。
蚯蚓不断往下拱着土壤,忽而啪嗒从土壤中摔落,并非是它迷了路,而是这地下竟被挖出了数十米高的巨大空间!
在这片潮湿粘润的土地下,挖出数十米高的地下空间,若是传出去,必然叫全世界的建筑学家和地质学家汗颜。
这地下空间不仅庞大,还修饰的格外华丽,金银珠宝散落在墙角,四周和墙壁和柱子上雕刻了无数精致却扭曲怪异的石刻,强烈的非人感,给人更强烈的恐惧。
可惜,这扭曲怪异的石刻,并没有被人看到,只有一只蚯蚓,一只从数十米高的地方,掉落下来的可怜蚯蚓。
然而这蚯蚓着实生命力顽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仅没发出什么动静,甚至若无其事的继续半潜在土壤里蠕动,很快它找到了人影……
不,那不是人影!
只是一群类似于人类的怪异生物。
许是因为长期生存于地下这暗无天日的环境中,它们的眼睛已经退化,只隐约能看到脸上原本的眼睛处,两条细小的裂缝,相应的,它们耳朵更长、鼻子更大,手脚呈现出善于攀爬挖洞的爪样。
那么大的、畸形的耳朵,赋予了它们极好的听力,或许这群怪异生物,正是被蚯蚓细微的落地声给吸引来的。
但是当蚯蚓匍匐在地,一动不动,它们疑惑的转动着大耳朵,巨大的鼻孔开开合合,嗅着空气中的信息,知道一无所获,这才疑惑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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