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怜沁摸着自己平坦小腹,这里孕有生命,是自己的孩子?
比起刚刚世子带来的紧张与厌恶,怜沁现在只剩下惊讶,一阵恍神后猛然抬头看向母亲,长公主倒是气定神闲没有半点异样,伸手摸摸怀里小女人的头,问太医“可有什么注意的?”
“禀长公主,世子妃孕期月余,孕胎不稳不能受刺激,尽量避免世子妃情绪波动,另也要告知世子,世子妃刚怀孕不久,夫妻两尽量少行房事,毕竟这段时间是危险期……”
太医慈祥和蔼的嘱咐,好友严师的长女,从小饱读诗书落落大方,老太医也算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满意的紧,若不是侯府下手快,这小怜沁倒是想让自家儿子娶回去。
可惜!可惜!
老太医看着出嫁余月气质变化如此之大,只能感慨到,年轻人啊~真是精力旺盛!
怜沁听的脸红,尽管太医嘱咐的很委婉了,但被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看着,总有种被看破的尴尬感,怜沁脸皮薄抓紧手绢,老太医哈哈大笑“莫怕莫羞,老头子看病不看人,这倒让老夫想起当年长公主听闻怀孕的事,那可是胆大到举着宝剑砍人,骂骂咧咧非说老夫‘庸医’,着实凶悍。”
“哦?”一旁‘凶悍’长公主挑眉。
“咳,老夫失言……”立马怂。
孩子突然降临长公主诧异之余无甚波动,但听到‘少行房事’原本沉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异样,那不是尴尬,而是一丢丢的‘不高兴’!
“孩子多久稳定?”
长公主一本正经问到,怜沁玲珑剔透倏而脸红,这人怎么能一本正经去问这事。
老太医摸下小胡子没多想,想了想开了一副方子“世子妃今日受惊动了胎气,这副药平心定气,安胎之用,叁日一服,吃到叁月头上就没事了,不过世子妃孕期期间要注意,万不可动气,伤神伤身。”
“谢刘太医~”怜沁软软糯糯感谢。
“世子妃客气了!”
太医一走,整个驸马府瞬间热闹起来,几个差使小奴快马加鞭往皇宫内与严师府送消息。
而府内原本因为长公主离去而急眼的太夫人和驸马不得不把‘商讨’南下祸事推后了,甚至寒梅打了世子爷的事儿都没人关注,太夫人拄着拐杖一脸激动走进屋内,看着半坐吃药的世子妃,“怜儿真福星,嫁给玉儿这么快有孩子了!老天爷保佑啊!添子添福,怜儿要好好养身子,来年给我侯府添个宝贝重孙。”
太夫人迷信,子孙兴旺延续香火是天大的要事,一向抠门太夫人把库房名贵药材,珍馐美馔都送到世子院内,又送来了五六个粗实丫头,把院子围的里叁重外叁重,直到长公主开口‘出去’,所有人才灰溜溜退下。
驸马守在世子门外,欣喜儿媳怀孕之余暗自着急自己闯出的祸事,但再急也没有用,如今所有人精力关注世子妃和孩子,现在自己插一杠子,简直是在找死。
驸马青白着脸站在院子外探头看望,长公主下令所有男人都不得靠近院子。
驸马自然也不例外。
短短半日,南凤李玉的世子妃怀孕之事传遍整个南凤皇都,茶楼酒肆谈起来谁不说驸马府洪福降临,大道昌运年间皇族四代第一个孩子,注定要受到整个皇族宠爱,驸马府午时传送的消息,一个时辰后皇帝陛下近身御皇卫侍卫长奉旨到驸马府,赏赐了一大堆补身子珍贵药材,老太后常年不离身的大宫女长盈姑姑也来府内,着实吓了所有人一跳。
赏了世子妃进宫玉牌,让小家伙身子稳定后进宫陪陪老太后,顺便留下了几样一看就贵重无比的玩意。
“怜儿领旨。”
“世子妃客气了,陛下念您怀有身孕可以不跪拜接旨。”侍卫长念完圣旨后直接捧着送与世子妃。
怜沁不敢拖大,行了宫礼,送走了一波又一波人,看着严师府送信小官说爹爹娘亲明日拜访,高兴之余也惦念着家人。
怜沁躺回床心心念念想着被驸马叫走的长公主,下意识抚摸小腹,‘母亲似乎不介意宝宝~’
“主子,怎么有人给枯树枝呀?”小茹惊呼打断了怜沁心神。
怜沁闻声看过去,无奈“这个不是树枝,是鹿茸。”
“鹿茸是什么?”
“就是……小鹿的犄角?”怜沁想了想给了个通俗易懂的答案。
小茹没见过世面叽叽喳喳满屋乱蹦,现在世子妃屋子里没人,憋屈坏的小茹撒欢摆弄满屋东西。
侯府的、严相府的、皇宫的、老太后赏赐的、各家王爷公主的礼物摆了满屋,怜沁看着有些下不了脚的屋子,无奈下令“小茹,去叫寒梅帮忙收拾下。”
“诶?遵命!”
小茹门口叫进来寒梅,自从中午世子闯进来后,寒梅几乎寸步不离守在世子妃院子,怜沁一天下来心情大起大落累的厉害,不一会儿睡过去。
———长公主书房———
侯府内,长公主办公的书房重兵把守不容任何人进入,原先给驸马‘壮胆’的太夫人烧香拜佛答谢观音菩萨去了,徒留驸马颤颤巍巍站在书桌前等待长公主发落。
交代了一切,即使知道大喜日子说这糟心事添堵,也不得不说。
情势所迫,新科状元不知什么时候苏醒,宛如头顶垂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掉落,太折磨人了。
“长公主,严某已经错了,我不该醉酒乱应事,长公主可有解决的法子?”
长公主落笔写字,似乎没有听到。
“长公主,我愿出所有钱财打点各种关系,您可以在陛下面前帮我美言两句吗?”
“长公主念在你我夫妻一场,帮帮我吧!”
……
不予理会,驸马没了办法,想起白天的事试探问到“长公主,我瞧你对咱儿媳甚是喜欢,今日之事是玉儿不对吓到儿媳,玉儿不听劝告,我去亲自管教玉儿,怜儿丫头不开口我绝不让玉儿出现在儿媳面前。”
长公主停笔,抬头,眼眸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但严季清楚长公主终于听进去了。
不得不说驸马在琢磨长公主性子有一手,要不然当年怎么在百万追求者中脱颖而出,一举拿下金凤凰。
才华横溢、官运亨通是一方面,善于琢磨长公主脾气投其所好是另一方面,即使成亲许久,长公主也过得逍遥自在没半点休夫之意,可见驸马做的无‘半点差错’,十分称心。
就好比现在……
自世子妃嫁入侯府不久,驸马南下回来短短一天就瞧得出长公主对儿媳喜爱,可见驸马叁两句话说到了重点,既省了世子责罚,又帮长公主解决麻烦事,一举两得。
不过驸马也是好奇,儿子不讨喜,没想到儿媳倒是称了长公主心,着实意外。
良久……
长公主终于开口,“驸马可知事情严重性?”
“知道,知道,严某已经知道错了,求长公主帮忙……”严季差点跪了。
“事情严重程度你我心知肚明,本宫向来不过问朝堂之事,新科状元若告上朝堂你就该听天由命。不过,朝堂之外本宫给你个机会,新科状元是本宫好友子弟,你持本宫令牌他自会见你一面,到时赔礼道歉,负荆请罪就看你的态度。”
“明白明白!谢长公主大恩大德,我这就安排!”
驸马走了,长公主开口“沐夏。”
“长公主”请安。
“世子那边如何?”
“世子被寒梅丢出院子,似乎伤了腕筋,太医正在整治。”
“呵,我看他还是伤的轻,下令,除了本宫下令世子不得出后院,包括太夫人!”长公主抬眼,冷笑“太夫人若要闹,一同丢进去。”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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