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许泽西耸了耸肩,依旧保持着他那副不以为然和无所谓的态度:“现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一个人还要顾及手段狠不狠了?我喜欢南烟是我的权利,不犯法吧?再说,我喜欢她是我的事,至于要不要接受我的追求,那就是她的事了,你跟着操什么心?”
“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马上就要订婚了,喜欢一个人是不犯法,但起码要有最基本的道德观。”许谦霖义愤填膺的怒斥,每个字每句话都显得铿锵有力。
“我喜欢一个人就是没道德观了?”许泽西冷笑了一声:“那你做的那些事又是什么观?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说这个话吗?”
许谦霖听言,随即就愣住了,眼底闪过几分惊恐之意:“泽西,你……”
“我没有拆穿你,是看在妈的面子上,你最好不要让妈伤心难过。”许泽西走近他,居高临下的瞪着他,振振有词的警告道:“工作上的事情你插手就算了,我自己情感私事,轮不到你来管。”说完,便不屑又轻蔑的撞了下他的肩膀,吊儿郎当的出了书房,还重重的把门给带上了。
许谦霖独自站在原地,瞳孔惊恐的扩张着,面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身体却僵住了,喉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站在那久久并不能回过神来。
他好像突然有点明白,现在的许泽西为什么总是喜欢和他唱反调,性格为何变得如此桀骜不驯,不服管教了。
原来他都知道了,这么多年却一直忍着没有明说出来,不是为了给他留颜面,而是不想看到他妈丁佳卉伤心难过。
心里顿时有了几分懊恼,又对丁佳卉的愧疚之意深了几分,这么多年了,他心里的那道坎始终都没能跨过去。
他自结婚以来,和丁佳卉的感情就特别好,他也深爱着这个妻子,而丁佳卉向来懂分寸,知书达理,文静娴熟,特别体贴温柔,也很会哄许谦霖,而且还会做一手好菜,长得也很漂亮,刚结婚就把许谦霖迷得五迷三道的。
这么多年了,丁佳卉也是有一定手段,了解许谦霖的秉性脾气,每每都能对症下药,而作为娱乐圈影视公司的老板,可以说许谦霖身边从来是不缺年轻美女的,但许谦霖就唯独喜欢丁佳卉,把她当做自己的心尖上的肉一样疼着。
可以说,结婚以来,许谦霖对丁佳卉是问心无愧和无微不至的,但唯独那件事情让他心存内疚,不敢明说,也一直在默默弥补,对丁佳卉也是加倍的好,他一直以为这事除了他自己以及那个当事人外,没有第三人知道的。
“老公……”
在许谦霖整个人都陷入恍惚之中时,门口传来一道柔柔弱弱轻盈好听的嗓音来,一下就把许谦霖所有的思绪全都给拉了回来,心肝也莫名颤抖了下,猛地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就见丁佳卉披着一件暗绿拼图色的披肩,正面带忧色的站在长廊,身子在长廊的灯光下也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见状,许谦霖迅速回过神,连忙走过去扶住了她:“不是让你回房间睡觉休息吗?怎么来这里了?”
丁佳卉柔柔的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又环顾了一圈里面:“泽西呢?我怕你们父子俩起争执,有点担心,就下来看看。”
“我和泽西的话你听到了吗?”许谦霖忽然有些心虚,也有些隐隐担忧。
“没有,我刚下来。”丁佳卉睨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明显的暗芒:“你们……说了什么?是不是吵起来了?看你回来后,心情就不好的样子,也不知道泽西怎么惹你生气了,我这心里也一直有些不踏实,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许谦霖听后,也就松了一口气。
“那有没有什么大问题?我看你们父子近几年的关系好像越来越疏远了,我实在是担心你们两个……”
“没事,没事,你放心好了,都是些小事情。”许谦霖放轻声音哄道,扶着她就往三楼走去:“这些都不是你现在需要担心的,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回房间休息睡觉,好好养好身体,别让我和泽西担心才是。”
丁佳卉任由他扶着她上楼,笑着点了点头,又忧心忡忡开口道:“好,为了你们,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只不过,现在泽西进了娱乐圈,是是非非肯定也就多了,他心气傲,脾气也不好,怕是容易得罪人。”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他可是我许谦霖的儿子,仟样的太子爷,只有别人怕得罪他的份,谁敢得罪他,公司的事情有我呢!你还不放心吗?”许谦霖轻声安抚着,言语里满是与生俱来的傲气。
“话是这样说,到娱乐圈有钱有势的又不止我们家,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还是要多注意点,不论是泽西还是你,都是一样的。”
“好,我知道了,放心吧!都十二点了,你该休息了,刚刚不是还说头疼吗?明天早上我等医生来给你看了后再走好了,也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没事,你工作要紧,现在又是年底,公司肯定有大把事情需要你做主,我身体抵抗力是差了些,但又不是瓷娃娃,你老是把我想的那么脆弱,而且家里还有两位保姆阿姨照顾着呢!你放心吧!”
夫妻俩就这样一边说笑着回了楼,而在三楼另一间房间里许泽西,在微眯着的门缝中看着听着这一幕,手中的拳头一点点攥紧,最后却全身放松了下来,靠在了门板上,脸上却扬起一抹轻蔑又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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