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妧笑着说好,跟在吕姐身后走着,心底却明白这酒是不戒也得戒了,在得知陆池丞多年来故意避她却与袁堇茴在一起时,她就暗暗下了决心要将酒戒掉。
当初她是因为太过思念他才染上烟酒瘾,现在既然决定放下他了,这些会伤害她身体的东西自然也会戒去。只是这两样东西毕竟上瘾了六年,如今想要戒掉,也不是一朝一夕间可以达成的。
于是这段时间,乔妧便开始了住院。
VIP病房里的设备比普通病房齐全,住院时倒不会觉得枯燥无聊,只是成天待在一处,难免觉得闷罢了。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乔妧照常在病房里走动健身,住院后少了活动,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乔妧怕长肉,便决定在病房里走路当运动。
往返几圈之后,她来到窗口呼吸新鲜空气,闭上眼,感受着微凉的气息扑在脸上,她唇角上扬。
这里的宁静平和,倒是不曾体会过的感受,像是能抚平心底的不安与伤痛,让她觉得待在这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缓缓睁开眼,她目光先是望向了对面的住院楼,正要下移,却像是发现了某处的不对劲,目光不由顿住。
又是那个男人……
昨天晚上、今天早上,她在窗口时都看见了对面住院楼十三层窗口处站着的男人,身形挺拔、大概有一米□□的模样,看不清面部,但根据外形轮廓辨认,应该是个长相不错的男人。
只是不对劲的地方在于,每次她来到窗户边,透完气准备抬头望去时,那道高大身影都会正好转过身去,然后将窗户关上。
加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真的只是巧合吗?
乔妧心底猜测着,左右觉得应该是狗仔记者,便还是将窗户关上了。
第二天早上,是因为一道电话铃声将她叫醒的,乔妧没看清来电人,迷迷糊糊接通了电话,听见对方的声音,才知道自己接了傅景琛的电话。
“你进医院了?这几天既不回消息又不回电话,就是因为住院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一接通便是一连串的指责,乔妧缓缓睁开眼,听着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此刻似是带了点焦躁情绪,将他的心情展露无疑。
乔妧眼底的温度也渐渐变得冰冷,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心想他是如何得到她住院的消息。大概率如她猜想那样,对面住院楼十三层的男人就是狗仔,直接将她住院的事情曝了出去。
“傅总一大早好大的火气。”
她嗓音平淡道,到底是坐起身,准备寻棉拖的时候,却看见了床头柜上的那朵红玫瑰,目光一瞬间变得僵滞。
到底是谁?
昨天早上醒来时就发现了一朵红玫瑰在床头,问了医护人员说没有送花的人来过,当时她也没放在心里。可今天一醒来又有了,她实在不得不感到奇怪……
脑中不自觉想起在法国参加拍卖会时,服务生送的那朵玫瑰,似乎也是这样的品种,无论花形与香气都与国内玫瑰不太相似。而今天,她却在华国的病房里再收到这种玫瑰。
漂亮的眉头皱起,她拿起玫瑰细细揣摩着,想不通究竟是谁几次赠予她玫瑰。但是心底又不自觉感到一种恐惧,总有种被人监视着追踪的感觉。
无论她那次法国之旅,还是这次的住院,都是对外保密的行程,而这个送玫瑰的人,却总能够对她精准定位。
心底正想着事情,电话中男人的嗓音再次响起,似乎听了她的话后稍微控制了情绪,用尽量缓和的语气与她说:“你失联几天了,乔妧。”
“我得知你的消息,却是从助理口中知悉的,你生病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网上曝出了你住院我才知道,你让我如何保持平静?”
“乔妧,我这几天在外地出差,昨晚开会到凌晨五点才结束,我刚准备休息,却得知你这样的消息,你让我如何能好睡?”
乔妧才发现,他的声音确实有些沙哑,像他说的那样,刚结束完通宵会议,一听说她生病就立即打电话给她,往日里清朗温沉的嗓音听上去疲惫极了。
静默着没有说话,乔妧将玫瑰放下,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径直走到门边,观察着门锁是否有撬过的痕迹,一边回想着傅景琛说的话语。
他如今,是在表明他很在意她吗?
空气间寂静无比,傅景琛似乎明白了乔妧并不想说什么,便叹息一口气道:“你在哪个医院?我今晚回边城顺道去看你。”
“仁禾医院。”
乔妧下意识就说出了医院的名字,待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目光不由顿住,思考着是不是不应该告诉他。
“好,知道了。”
“这个点你应该还在休息,好好养病。晚上见。”
说完这句话,电话便被挂断了,像是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乔妧:“……”
一整天下来,乔妧都在想着玫瑰的事情,也渐渐忘了傅景琛晚上要过来的事情。
她觉得那个人今晚大概率又会过来,前两晚她锁了门他依旧能进来,还能不被医护人员发现行踪,送玫瑰的动机就非常值得怀疑,她决心一定要找出那个人。
夜晚,病房外的走廊依旧亮着灯,不时有走动声与谈论声响起,乔妧分不清是几点了,困意袭上,却也努力保持清醒,誓要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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