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脚十足的理由,时寒倒像是信了一般,说:“我那段一直在挪威出差。”
“挪威?”
“嗯,”时寒说,“那边有个项目,之前接手的人离职,临时找不到人,我只好自己上。”
周阳思索片刻,她问:“大约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寒笑:“你出国出差那会开始,最近才结束。”
时间这么凑巧,难怪她之前联系时寒时,一直联系不到人,原来不止她联系不上时寒,时寒也不能联系到她。时间和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仔细一想,周阳便知道是徐风林的做派。想必时寒也是这么想的。
夜里,周阳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打开手机,她和顾青闻的消息页面留在一小时前。
顾青闻初一到北城,到时会在北城留到初六才回临城。
周阳翻出日历表,按照周思容一贯的习惯,大概会在北城留到初七。
还有几天就能见面了,她把手机熄了屏,放在一旁,闭上眼,没过一会,倒是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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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到了北城,周阳跟着周思容拜访了很多人,这两天喝的茶比她过去一年喝的都多。
期间,有不少长辈见她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便寻周思容问了她个人情况。
每年总少不了这么一个环节。
周思容闻言笑了笑,说:“听说最近处了个朋友。”
那人见周阳有对象了,也不再多问,打了个转,话题随即跳到其他地方去了。
周阳想着,原来处对象还有这么个用处。
回家路上,周思容说:“那是自然,大家都关心自家子女的婚姻大事,到了年纪免不了要向身边打探有无合适的人。”
周阳便说:“这点上奶奶和别人不一样。”
家里除了大伯结婚养儿育女,周嘉容和徐风林却迟迟无结婚的打算。周思容从来也不催,要是爷爷催了,她还会责怪爷爷,久而久之,爷爷便不怎么提了。只是偶尔还是批评一下周嘉容和徐风林的个人情况。
周思容说:“嘉容的性子太开放了,她不适合传统的养儿育女,倒不如随了她的性子,自由自在地生活也不错。至于风林,”她顿了下,“执念太深,不结婚也罢。”
周思容看得太过透彻,又对传统世俗不在乎,她能看得这么开,周阳无话可说。
直到初五下午,周阳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
她和周思容说:“我去见下朋友,晚点才回来,您不用给我留门,我自己有带钥匙。”
周思容只是拿给了她一张卡,是北城有名的一家私厨的VIP卡,出入的非富即贵。
她一时不好接过:“这个不太合适。”
周思容放到她手心:“难得来北城一趟,自然要吃点北城的老味道。”
周阳只好接过。
她和顾青闻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她到的时候,顾青闻已经在店里了。
“我以为我会先到的。”她说。
顾青闻替她拂去衣服上的小雪花,说:“正好在附近办点事。”
周阳笑:“你确定不是提前到了这里等?”
她这么一说,顾青闻笑而不语,等于是默认了。
周阳心里的喜悦更甚。
晚上他们去的是周思容介绍的那家私厨用餐。
环境很不错,清幽安静,用餐的人也都小声说着话,周阳和顾青闻慢慢用着餐,不时配着小酒吃菜,倒是度过了一个难得的晚餐。
吃完晚餐,两人商量着下一步安排,周阳不大喜欢到人多的地方,这是她和顾青闻第一次一起过年,颇为特殊。
她不想凑到热闹的地方,在拥挤的人群里度过这个美妙的夜晚。
于是她说:“要不我们就随处走走?不用特意往热闹的地方去。”
顾青闻大约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拿手机调出地图看了看,附近倒是有不少胡同小巷。
他自然地牵住周阳的手,往热闹的反方向走。
胡同小巷人很少,格外安静,隔着墙,外面的说话声车声倒是清晰地传到了墙内。
周阳说:“像不像偷听的两个人。”
顾青闻答:“是两个闲人。”
温度实在有点低,说话间,眼前一片白雾。
周阳朝顾青闻那边靠了靠:“以前很喜欢看雪,后来等真的见到了雪,才知道原来真的只是喜欢看雪,要是长期生活肯定遭不住。”
顾青闻倒是有些不认同:“住的时间长了,倒也还好。”
说着,他抓过她的手,脱了手套,往他大衣的口袋里放。
小小的口袋里兜着她和他的手,没一会,互相温暖了彼此。周阳不禁抬起头,眼睛看着顾青闻。
他被她看得久了,笑道:“注意看路。”
她说:“有你在看。”
他被她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那也得看路。”
周阳不听,她望了下四周,原来已经走到胡同的里处,离外面很远了。这里已然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有的只是两人的脚步声,以及胡同两边住处各家各户传出来的声音。
她突然想做一点出格的事,做一些她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
她忽然说:“顾青闻。”
她很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有种特别的亲昵感。
顾青闻低下头看她。
就是这个时候了,周阳伸出右手,圈住他的脖颈往下按,与此同时,她踮起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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