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各色各样的名牌包,因为袋子的突然加入,变得有些挤。放在最边上的那个圆形晚宴包,被挤到了架子边缘,只需轻轻一动,就会跌落。
季辞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只是红着脸从衣帽间出来。
想到那几套睡衣,又想到某人在车上对她放的狠话....
她心跳的好快,红扑扑的脸蛋甚至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捞起手机给赵淮归拨了一通电话过去。
-
接到季辞的电话时,赵淮归正从车上下来。
今晚是一个朋友的生日宴,地点设在城北的一处私人会所。会所的位置极其隐秘,车子开入一条古巷,往里走还要再转两道弯。
进去后,扑面而来一股纸醉金迷的气息。
暗色的灯光里,有许多穿着制服,戴着面具的少女穿梭其中,她们都是今晚的侍应生。
“刚到,我坐一会儿了就走。”
“那你不准看其他的漂亮小姐姐哦,只准看我!”
电话里是女孩娇软的声音,嗲嗲地,透过手机屏幕,径直穿过男人的耳朵,酥得人头皮发麻。
赵淮归还是扛不住她这般说话。
他压低声音,冷声说:“有本事别在电话里勾引我。”
季辞咯咯笑出声,把头埋进枕头里,压抑着令人脸红心跳的哼唧:“哥哥.....我饿了.....”
赵淮归脸色很黑。
脸部线条绷紧,喉结正在以错乱的节奏滚动。
“是不是昨晚没被c够?”
“........”
呃.....
季辞拿手机的手莫名颤抖,被他快要吓死了。
这人说话!能不能正经一点呀!
“拜拜!赵公子!您开开心心参加生日party!我告退了!”季辞吓得飞速挂掉电话。
赵淮归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哑然失笑。
他迈步往前走去,黎栎舟他们在二楼的包厢,一楼也坐了不少人,现场有DJ在打碟,场子里很热。
“我告诉你!我表姐现在就是这个!”一个喝得半醉的年轻男人对周围的几个朋友比着大拇指的手势。
“人以后就是赵夫人,赵家少奶奶!赵二公子都知道吧!那以后就是我姐夫!”
一旁有人接话:“那季辞真是你表姐?”
“那当然!”
“可我听说,是赵老板追的你姐姐?不是还下了一个亿的赌注吗!”
年轻男人又吹了一杯酒,用神神秘秘的声音说:“嘘!我就告诉你们哥几个啊....”
“那赌局算什么,半个月以前,赵老板都还不认识我姐,我姐家的公司不是、不是出了点小问题吗....”
“季辞跟我爹放话,说她帮我爹搞定赵老板,我爹就给她融资给她万和附近的地!我表姐说要拿下谁那就是分分钟的事!赵老板那样的人物,还不是乖乖当我姐的裙下臣!你看,上头本来还说要查我们铭达的,就我姐一句话,还不是没查.....”
一句话没说完,忽然,一杯酒从天而降,泼在了他头上。
“妈的!是谁泼老子?别被我....赵、赵老板?”
陡然间,对上赵淮归深冷如霜的眸子,年轻男人一个激灵,酒全醒了。周围的一群年轻公子哥都紧张地站起来,不敢说话。
场子里,只剩下吵闹的音乐声。
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从寒冬腊月的冻湖里捞出来,淬满了扎手的冰渣。
“姐、姐夫....”年轻男人用手抹了一脸的酒水,谄媚地笑着。
“再说一遍,你刚刚说的。”赵淮归淡淡开口。
想到刚刚自己失言,年轻男人忽然膝盖一软,就这么直直跪在了沙发上,“我、我胡说的,我该死!我喝多了乱说话.....”
赵淮归不再看他,只对身后的文盛吩咐:“把人带上来。”
说完,他一言不发地上了二楼。
-
第35章 玩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不等那一桶凉水泼下去,张衍的酒意就已经彻底被恐惧取代。
初冬的天干燥又刺骨,那凉水从头往下淋,湿重的厚衣服黏在身上,不亚于一种折磨。
“张公子,酒醒了么?”文盛手里拿着浇花的水壶,礼貌地问张衍。
张衍害怕地往后退,没退两步就被人摁住,“醒了醒了!我真的不敢胡说了....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了....”
“既然酒醒了,那我们老板问什么,您就答什么,若是有一个字是假的,那张公子今天就别回去了。”
“知道了吗?”
文盛和和气气地看着张衍。
张衍被人摁在一方很小很硬的小木凳上,动弹不得。他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吓到人都没了魂。
包厢里很大,很安静。隔音效果不错,外头的电音到了这里几乎被过滤了大半,只剩下一些袅袅如烟的余音,听起来像在一场幻梦里。
赵淮归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被一种绝对的黑暗笼罩,面色阴沉,像冬日的霾。
“赵老板,我真的不太知道我爸那些事,他也没怎么跟我提过....”
“再跟他醒醒酒。”赵淮归的声音不高不低,阴冷的很,他看着指尖夹着的烟,有清灰色的余烟散开来,落在眼里,全是雾。
张衍连忙抱头缩成一团,“我说我说!”
赵淮归弹了弹烟灰,挑眉,示意他继续。
“全季盛世前段时候不是出了些小问题吗....季辞来求我爸,让铭达给她公司融资,我爸觉得、觉得季家就是个无底洞,不肯投钱,那天不正逢您去了我们铭达吗?听我爸说,季辞那天还不小心撞到了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