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簇拥着他,紧跟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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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淮归出了电梯,张谨华偷偷瞪了眼季辞,旋即立刻围了上去,谄媚地说道:
“赵老板,刚刚的事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小丫头嘛,年轻不懂事。”
男人的高大的背影逐渐远了,季辞懊恼地捶了捶头。
难道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睡觉睡少了,才导致一见帅哥就昏头?
季辞呼出一口气,忙不迭跟上那一群人。
众人走到了大门处。
刚刚那男人被簇拥在正中,身姿挺俊,卓尔不群,一身雪松绿的手工西装分外清隽。
反观跟在一旁的张谨华,一路作揖鞠躬,就像个小跟班,谄媚得辣眼睛。
“......赵老板,这审查的事可就真得拜托您了.....”
“改天我做东,还请赵老板您赏个光,我们再聚一聚可好?”
季辞偷偷摸摸混了进来,助理认识她是季家大小姐,在没有老板吩咐的前提下,他不敢拦。
张谨华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唯独赵老板三个字清晰入耳。
赵老板?
这是哪位大佛?
她的圈子里没听说过哪家厉害的是姓赵。
门外停着几辆车,中间是一辆劳斯莱斯。雪松绿的色调,看上去如林深幽静,高级的氛围感和这男人很配。
张谨华为男人拉开车门,毕恭毕敬把人送上车。
赵淮归一路都很沉默,在最后勉强说了句:“张总客气。”
“那一切就.....拜托赵老板了?”趁着窗户还半落,张谨华又添了句。
男人没接话,神色冷淡,察不出许还是不许。
过了几秒,寡淡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天热,张总回吧。”
话落,赵淮归依然侧着头,目光落向窗外某处。他并未吩咐司机开车。
没有人知道他的视线落在哪。
可季辞知道。
他是在看她。
眸色幽深,不似他人那般淡。
被他看着的时候有危险降临的错觉,季辞的心跳不自觉加速了。
此时此刻,她觉得这男人有点意思。表面看上去冷冰冰的,可眼睛里全是锐利的审视。
看她?
行。让你看个够。
季辞迎上这道打量的目光,唇角勾出甜美的弧度,她还大胆地冲男人眨了眨眼睛。
女孩天真的模样落入眼中,赵淮归滚了滚喉结。
随后,车窗升了起来,漆黑的玻璃缓缓向上蔓延,像一口吞噬万物的幽井。
男人依旧用漆黑的眸攫住她,就在车窗即将湮没彼此的面容时,他勾了勾唇角。
笑了。
那冷峻的一张脸,笑绝对要比不笑更诡异。
刹那间,季辞的心脏抽紧,娇俏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感从头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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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辞!!!”
劳斯莱斯不见了踪影。终于,张谨华顾不得体面了,在大庭广众之下爆发出一声怒吼。
季辞委屈极了,怯怯开口:“小姨父....”
张谨华:“说了别乱喊!你小姨出轨,你还敢喊我小姨父?”
季辞瘪瘪嘴,觉得是有点强人所难,“那我喊您一声张叔,总可以吧?”
张谨华哼了声,倒也算默认。
“叔啊,您知道的,清水湖那块地我卖不得。”
清水湖这块地,她的确不能卖。
爷爷死前紧紧拉住她的手,说他找大师算过,那地是风水宝地,曾经埋过公主。
大师说,这块地得过给家里的女孩子,当嫁妆,才能相到乘龙快婿,保证季家日后荣华富贵。
若是不捏在手里......
日后老公会不行。
那是哪里不行呢?该不会是那儿不行吧!
季辞当时问了这么一句,爷爷没说完,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口气就这么断了。
真·封建迷信害死人。
张谨华甩袖就走,他知道季辞又要拿那一套封建迷信来堵他的口,简直是把他当二傻子耍。
季辞紧跟上去,眼睛转一圈,想到一个更好的切入点:“张叔张叔!你是不是有事要求刚刚那男人啊?”
不提就罢,一提这个张谨华就后怕。
赵淮归是什么人物!上京城权贵圈里数一数二的公子爷,就连上一任市长都是他爷爷的秘书。放眼整个上京,哪个嚣张的富二代官二代不在他面前乖得像条狗?
传闻,他不近女色,对生扑上来的女人尤其厌烦。
可这丫头!竟然敢抓他的手!
旋即劈头盖脸一阵数落。
“臭丫头!知道人家是什么身份吗?幸好没计较!不然你我都得完!”
季辞小声嘀咕:“值得弄这么大谱吗。”
张谨华冷笑,“告诉你,我这事若是没办好,你给我清水湖的地都没门。”说完,他加快步伐,想快点甩掉季辞这个狗皮膏药。
季辞被张谨华那嫌弃的表情刺痛了,她定在原地,怔愣地看着前方。
眼见张谨华就要进电梯了,季家最后的希望也要被无情的打破。
季辞攥了攥拳头,心下一狠,一个荒诞的念头被她一字一顿地咬了出来:
“若是我能帮你搞定那个男人呢。”
不高不低的声音,没有丝毫往日的娇俏,只剩下冷静和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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